声呼哨又过来二三十山匪,刚才冲在前面的山匪,也都退到近二百步距离,在他们看来,这是个安距离,洋枪对山匪来讲不陌生,这个距离开火,就是浪费火药。

“瞄准位置向上抬一个拳头,知道不?”张应泉对小长毛说。

“阿?”

“在一百五十步时,三点一线,二百步时瞄准咽喉打中胸口,枪口要抬一点。”

“哦!”

“砰!”正中一山匪的胸口,小长毛灿烂地笑了:“我知道了,距离远,子弹下沉,抬高枪口,距离近时下压枪口,瞄肚脐打胸口。”

“聪明!”

“砰!……砰!”

小长毛说话间,射击!装弹瞄准,再射!又两个山匪分别倒下,张应泉和吼六都停住手,看着小长毛打枪。这后膛枪的优点不止是射速快,还有就是各种姿势下都可以装弹,是野战利器。

轰!山匪们像炸了营一样,往后退,一下子退出有三百多步,枪声停止,山间安静下来。

“走!”吼六轻声招呼。

翻过山坡,看不到这些山匪的身影,行出十里多路,张应泉取出千里镜仔细地观察四周,他担心有山匪悄悄地追上来。

“再往前二十里就是匪集洼,过匪集洼二十里就是衢州府。”

“等等,有人过来了!”

约七八个身穿兵服,头戴红缨帽的持械衙卒,还有几个苦力形象的人跟随,正往山里走来,山里也突然出现几个人,赶着毛驴,好像要会面。

四头毛驴,每头驴背上挂两个筐,筐挺沉不知装的什么?两个衣冠楚楚的熟人跳入张应泉的镜中,山上看见过的单少爷与知府大管家。

不用问,毛驴身上背的一准是大烟,在山寨着火前就离开了山寨,因为有牲口他们只能走盘山路,而吼六走的不是路,可以说是翻山直径,在此相遇也是情理中的事。

两伙人交接完,各自回返。当他们完进入张应泉他们眼帘时:“干!先打衙卒。”

“砰!砰!……砰!砰!”

这下乱了套,衙卒倒下三四个,苦役见状拔腿就跑,瞬间剩下三四个腿脚利索的衙卒和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还有就是四头不知所措的毛驴。

“砰!砰!”

又是一死一伤,衙卒们也不管不顾地开溜,这一准是被仇家盯上了,自己没必要陪绑。

这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也不矜持了,跑吧!不然等死?哪来的劫匪这般胆大,抢烟土也就罢了,竟然有胆打官兵,还动用火枪?

“留下性命,让他们受点罪就行!”

“让我来!”吼六举起十字弓瞄向跑在前面那个年轻少爷就击发,弓声响后,单少爷捂住屁股摔倒,直接滚落山沟中。

吼六压开十字弓上好钢箭,瞄向那个中年老爷毫不犹豫地击发。

“啊!”钢箭深插在大管家的腿上,也摔倒滚下山坡。

…………

“这驴背上的大烟怎么办?”小长毛问。

“这是好东西,可以做药,带回山镇交给约翰吧!”

几经折腾回到了山镇,吼六不愿出山,说是答应过大师兄,行僧三年,立地建功德。

离开时把身上的金银数交给张应泉。

“出家人身揣黄白之物算什么?交给家里也是祸端,再说老婆能操持一个作坊,已是少掌柜恩典,孩子也上学堂了,万事无忧,若有需要我会找你去。”说罢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约翰见到大烟膏笑逐颜开,提炼一下就是上好的止痛药啊!

张应泉与小长毛清点了半天,一共带回黄金一千一百两,还有二百两白银,共计折合白银一万多两,只能算小补。

重要的是,张应泉、小长毛还有吼六爷三人,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