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宾,经常是请出姨太太陪同,一起来上一口,只要不成天吸,隔三岔五偶尔沾点大烟不会上瘾。

那知道,越是精炼纯正的上品烟膏,越容易让人上瘾,据说有一种极品烟膏,吸两次就成瘾,任谁都摆脱不掉。

二小子只连续三天,就有点不自持了。

朝廷明面上禁止做烟土生意,但许多烟馆只要取名不叫烟馆,叫什么福寿堂、回春苑就行,澡堂、会馆、妓院,都有执大烟生意,官府也知道法不责众,该闭眼时就闭眼!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说,有钱人‘烧’得慌,烧他自己的银子,不关别人事。

这二小子惊叹初尝‘回春膏’的感觉,不自主地就进了烟馆,原本是想找回‘初次’的滋味,一来二去陷入其中,成瘾了!

被官府捉拿当天上午,二小子去一家烟馆,烟泡还没烧出来,三五个衙役大咧咧进门,然后翻箱倒柜,在他的塌下发现一小箱烟土,店主死活不承认有此物,楞说客人来捶背修脚,无聊时吸两口自备的大烟,店里不供,都是客官自带。

有小二指证,有人贩卖烟土,夹着个小箱子,面孔没看清,小箱子肯定没错,就它!

又因二小子在县衙大狱中烟瘾发作,颇为狼狈,知县声称:“烟鬼贩烟见多不怪,货源出自何处要深究?詹家南北货行,走南闯北,难免涉足不当,嘿嘿!我大清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可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哪!县衙何时查禁过大烟?当天只查一家?只带走詹二少爷一人?混扯!匆匆一过场,然后就喝茶、抽烟各不耽误。

官府捞钱,詹家背运呗!

一张封条贴在詹家货行总号的门上,歇业待查!

有人要坑害咱詹家!詹余庆仔细联想,最近得罪过谁?想来想去,只有一家不好说,衢州单家!

单家也做南北货生意,来金县经营有年头了,仅就生意规模次于詹家,但据说人家在衢州有靠背,底子厚实。况且人家挑头发起了个衢州会馆,聚集同乡商人,在金县这一亩三分地块,财势可谓如日中天。

都说同行是冤家,一点不假,两家在生意上永远是疙疙瘩瘩。近来越发不安生,有人带话,警告詹家退出金县以西的生意,着力经营其它方向,也好泾渭分明,勉生磕碰。这分明是挑战,着实狂妄,商场上尔虞我诈,没人在意。

前时漕帮递话,有金县人渗透漕帮,夹带大烟,收卖帮众,事涉詹家货物,问是否疏于管束?

詹家祖辈先经历漕运,后又在漕帮闯出名号,詹掌柜也在帮中挂名,是有辈份的人,帮里人讲情面,先知会地面后,再行‘家法’。

此事,詹掌柜直接回话:“詹家无人如此造次,即使有,帮规无情!”

后得知犯‘帮规’者就是单家老太爷的内弟,可怜后生少不更事,竟然被‘丢包’〈装麻袋沉江〉送命。就单家人脉广泛,不会不知此事有牵扯,背后误传,是经詹大掌柜授意,帮丁们才痛下杀手,因此结下梁子,也未必。

单家一直想挤走詹家,同业竞争嘛!无可厚非。可事情慢慢就走样了,两年前单少爷与山寨接上关系,在大山深处,三不管地区种植罂粟,今年收获颇丰,但行销一途有点不畅,公开贩运肯定不行,长此以往走私货也终将不稳,毕竟朝廷有禁令,若能掌控附近商路,并以各种身份掩护最好。

烟土的最佳出货地点,当然是最富有的两江、京津等运河流经地区,以销往各漕运码头最理想。漕运、漕帮詹家熟,漕帮也走私烟土,但就不走金县流出的烟土,这事与詹家商行有关,詹掌柜是首恶,加上老爷子内弟之死,可谓不共戴天。

所以就在背地里使坏,雇匪劫货、引诱詹二少染瘾,买通官府行欲加之罪,查封商号!

此时的官府钱拿到手软,也不知怎办是好了。朝廷禁烟不假,也有过明令,但徒法不足执行,即使在庚子年间也就是拿洋人、买办的货出气,没有抓人动刑,也没有明定刑律。大清一朝的法律就是这样,有律依律,无律依例,这贩烟罪一事,有令但无律、无例,怎办?开先例可不是好玩的事,后果大乱,因为民间烟祸泛滥,听说咸丰帝也好这口,这要是依令开先例,就怕这两年的考绩就垮了,万万不能。

这个詹家二少爷终将得放,不能过堂,不然就下不来台了。詹家商行先不启封,单家给的钱不少,也不能不让人打水漂不是?

正在此时县衙来了一个上官,户部宝泉局司正,不论大小,京官本来就见官大一级。知县大人一听说又是为找张应泉而来就傻了眼,这段时间工部、户部都有官员来寻,无非是为铸钱币一事。

目前南方长毛已打到湖北,整个大清整备军武,缺钱啊!抓紧铸钱是当务之急,此次又准备发行‘当五十’铜钱,就是面值五十个钱币的铜钱。

铁范还得是张家铁行制得好,各省自铸的币好坏随他们,宝泉局可是户部下属的司局,这造币的品相得一流,不然还自称什么天下第一大部?

知县汗下来了,他知道张詹两家是一体表亲,刚抓了詹家的人,封了詹家的门,这会儿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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