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的。”

“说得真有意思,你以为你在跟其它人竞争吗,诗人先生?”白尹问道。

“难道不是?”

“我还以为这是求生的戏码。”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在求生。”

白尹眉头微蹙。“扭曲。”她评价说。

好吧,这话很有道理,宁永学没得否认。

每次地方考察到了行动的最终,常常仅有宁永学一人完好无损,堪称劣迹斑斑,他却毫无愧疚,总是一如既往地跨着摄像机跟其它人一起走,有时候还会隐瞒身份进入队伍,这是一点。

信口胡说,习惯性编造根本没必要的谎言,只为方便自己的处境,这是另一点。

当人们努力挣扎,想要逃脱困境时,他孤身行动,在被掩埋的诡异事物旁拍摄个不停,企图找报社换稿费,这也是一点。

一切都是因为他性格扭曲,就是这样,他没法否认。

至于弄来猎奇的土特产分给同校生,部分根本没法下咽,部分造成有人上吐下泻,事后还去看了校医,应该只是他考察的地方比较神秘莫测。

但他在大学的人缘还是不错,真是奇怪。

白尹再次开口:“所以你想得到往地下监狱去的钥匙,或者,至少是条不受阻碍的捷径。而且你还想私自行动?”

“确实如此,如果能征求顾监察同意,事情自然再好不过。”宁永学一脸无奈的微笑,“鉴于他对危险事物的态度,我想这事没得指望,完没有。”

“他总是很谨慎。”

“顾监察是难得的好人,可能是我在安局里见过的最可靠的监察了。也许胡庭禹本该是,但他发了疯,我也不知道他本来的面目。”

“这么说来,‘白监察’不是了?”白尹忽然提问道。

“呃......”

“你也不用斟酌语气,——有任何必要吗?我不会因为别人评价自己父亲的方式就给予他偏见。”

“我想白钧先生很快就是安局的领导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也没什么可在乎的,新晋权贵小姐。”

白尹盯着他,目光很像他注视那些怪异之物:“你可真会说话,先狡猾地避开问题实质奉承一句,然后又尝试惹人发火。”

“若我说刚才自己看到了白监察,你能相信吗?”

“如今这地方就像一场梦,不管是多么奇异的话语我都能考虑,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现实和梦的界限总是很朦胧,在这里尤其如此。”

“白监察副武装地站在人群前方,看起来像是要去打仗。”宁永学倾斜身子,往后靠在办公桌上。他把手臂在白尹面前张开,比划着轮廓。“他在背上挎着霰弹枪,腰上别着一串手雷,往库房里头扔一枚一定能把所有人都一锅端。他甚至还穿了一身罕见的轻装甲。恐怕我手里自食其果的土制炸弹都没办法让他受伤。”

她竟然笑了。“考虑的方向很危险呢,犯罪者先生。”

“相信我,这只是本能考虑。”

“本能的犯罪者?”

“本能地权衡危害。”他耸耸肩。

“你还看到了什么?”

“人群,内务部,权力更迭。”

白尹思索了半晌,然后说:“人们将要聚集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的和方向行动,可你却想孤身前往......你以为这是什么英雄故事吗?”

“不,只为了私人目的,英雄小姐。”

“更恶劣了。非现实,虚无感,荒谬,有违常理,甚至有些像是自寻死路。”

“你对我的形容也越来越古怪了。”宁永学品味着这些词汇中蕴含的情绪。

“那就让我带你过去吧,犯罪者。”她的发言有些令人意外,“不过,就像我不久前所说那样,必须先把他们俩送到人群中。”

“多了个秃子?”

“总归是个活着的同类,虽然有点吵。”

“不觉得他很恶劣吗?”

“我暂时没有发现比你更恶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