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国公爷家的公子今日也进了?宫。”朝野中,有跟宁国公颇为不对付的朝臣这时突然捋着胡须,不经意似地说。

他?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巧能让殿中的晋元帝听到。

晋元帝眸色一沉,袖口?一挥:“宣宁国公之子进殿。”

正泰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女眷席跟双儿席上自然也早早听到了?风声,宁左庭听闻有人宁愿滚过钉板前来面圣告他?纵马杀人,早已经是六神慌乱、被?吓到面无人色。

而宁安颜拧着帕子,接受着周边世家公子小姐们看过来的各种晦涩目光,才知道宁左庭竟然闯下如此滔天大祸!

说她宁家就是王法!这是何等地陷整个?家族于不义!

宁安颜恨恨地盯着这个?在家中素来被?骄纵惯了?,如今终于闯出大祸的堂弟,直到宁左庭被?几名宫侍请走才作罢。

“宁左庭,你可?承认是自己纵马杀死了?曾举人?”晋元帝冷声道。

宁左庭面对晋元帝的威压,吓得面色惨白,但还是咬牙说:“臣子不认!臣子根本不知谁是曾举人,又何尝会蓄意纵马杀人?”

宁国公也附和道:“陛下,说是微臣之子纵马杀人,可?也要讲究个?人证物证,这妇人跟静王府太监的一面之词,万不可?偏信偏听呐!”

“哦?”谢临眯眼,淡声说,“宁国公的意思是,本王的奴才,是故意陷害您家中公子了??”

太子谢昭从中劝道:“三弟,眼见不一定?为实,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谢临闻言,突然轻笑一声道:“太子说的对,宁国公说的也对,断案历来讲究人证物证,不如还请父皇将当日在场之人都一一叫上殿来对峙一番?”

晋元帝冷声对宫中侍卫道:“就按静王说的。”

不过他?话音方?落,正泰殿外便有太监传太后?跟安宁公主等人来了?。

赵太后?原本是与?安宁公主说着话,但见隔壁闹大了?事,被?带走的还是元后?家的亲弟,便怎么也没办法再继续让席上的宴会继续下去,只带着众位人往正泰殿去一探究竟,也正好?是她进了?大殿,先前被?太医医治的曾李氏苏醒过来。

晋元帝冷冷地抬眼看见太后?身边跟随的一众世家子弟,免了?众人的礼,便同跪在殿前奄奄一息的曾李氏道:“你好?好?认认,那些世家子弟中,可?有当日与?宁家公子一起的?”

曾李氏仔细将人一一看过,中间有几个?悄悄往人群后?缩的世家子弟格外显眼,果不其然便是那日跟随在宁左庭身边的几个?年轻公子小姐。

晋元帝命侍卫几个?将那些人带上前,眯眼问他?们:“你们说,那日是不是宁左庭纵马杀了?人?”

几个?世家子弟抖着身子,偷偷抬眼看向宁左庭,却见宁左庭正死死盯着他?们。

都是在家被?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其中胆子最小的那个?浑身一抖,跪在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颤颤巍巍说:“臣子不知,臣子真的不知。”

“你又不是不在场,怎会不知?”秦王谢诚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嗤笑着插嘴说,“还是说你那双眼,其实生来是瞎的?”

胆子最小的年轻公子被?谢诚说的恨不能钻到地里,而曾李氏看着他?们,双眼里却是满目憎恨。

这群世家子牵扯到不少跟宁国公融成一派的世家,而就在众人皆人心?惶恐时,有个?年轻小姐却按捺不住心?底惧意,将事情悉数招了?出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只说那日是为了?去参加安宁公主的赏菊宴,路上刚好?碰到宁家公子这才一起同行?,还是说宁左庭自己想骑马,他?们拦都拦不住,又碍于宁国公府在京中的地位,就只好?随他?,宁左庭纵马撞人是确有其事,但当时她们都被?吓傻了?,而安宁公主的赏菊宴一时又耽搁不得,所以他?们才……

“皇、皇上,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人到底死没死。”年轻小姐抖着嗓子说,却把几个?世家子跟独独犯错的宁左庭之间的关?系撇了?个?一清二楚,无辜至极。

几个?世家子也不是傻的,纷纷附和道:“对对对,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被?宁公子撞到的男人是不是死了?。”

曾李氏冷眼看着他?们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到宁左庭身上,一时倒是没说话,因为她明?白杀死她相公的的确是宁左庭不假,而她虽同样地憎恨这些在场的世家子弟,却也明?白自己一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而事到如今,宁左庭骑马撞了?人是真,那人在这之后?的的确确死了?也是真,曾李氏死去的相公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无论如何,宁左庭的罪名都是既定?的了?。

而恰在此时,先前被?晋元帝派出宫外去寻当日跟在宁左庭身边下人的皇宫侍卫也押着人入了?殿内。不过是宁国公府的家仆罢了?,自然跟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不同,皇宫侍卫为了?逼问当日情形,对几个?下人施以仗刑,下人嘴巴不严,不过十几棍子下去,就把当日之事交代了?清楚。

晋元帝喝了?几口?茶,问:“宁左庭,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宁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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