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目露凶光,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铁小虎和常金阳傻愣愣地站着,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几乎炸裂。

“怎么办小虎哥?”常金阳声音有些颤抖。

“它好像没有进攻的意思。”

“撤吧,我想尿尿。”

“哈哈,嫂子的三轮车就指望它了。”

常金阳满目狐疑,膀胱面临憋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真的,不骗你。”铁小虎象电影慢镜头那样掏出小铲子,凑到常金阳的耳朵边上轻轻地指给他看:“癞蛤蟆要脱衣服,它们的衣裳可金贵呢。”

“啥?我…我没听错吧小虎哥?”常金阳的眼珠子挂到眼眶上。

实在搞不明白,癞蛤蟆的衣服竟然能用金贵这个词来形容?

“你掩护我,被它看见药铲子就麻烦了。”铁小虎压低声音,握住小铲刀盯紧了癞蛤蟆。

那只癞蛤蟆真是奇怪,犹如木雕石刻,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在它侧前方的草丛里开了两瓣紫色小芽,芽芽的外形跟豆芽菜一般无异,唯一的差别只是颜色。

紫色小芽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绽开。

大山里寂静无声,仔细听的话,能听到紫芽壳子破裂的声音。

“呱”

癞头蛤蟆又开始叫了。

这次的叫声比先前两次低沉了不少。

饶是低沉,也震得铁小虎和常金阳的耳膜嗡嗡嗡地响。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蛤蟆后背上的癞皮开始裂开,露出一小段粉红色的新皮。

“真蜕皮嘞。”常金阳的绿豆眼瞪得溜圆。

“嘘……别说话。”铁小虎提醒。

癞头癞蛤蟆开始摇头扭身,慢慢地,一小段后背从它满是脓包的癞皮里顶了出来。它一边扭身子一边瞪着铁小虎和常金阳,眼神里流露出恐惧和警惕。

“打死它吧,太恶心嘞。”常金阳掏出小锄头,迎着癞头蛤蟆兜头便砸。

“别。”铁小虎抱住常金阳的胳膊:“蜕下来的蟾衣可值钱了,嫂子的三轮车全靠它呢。”

癞蛤蟆虽然凶恶,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扑过来,也没有喷·射毒浆。

在它癞皮炸裂的时候,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常金阳朝地上啐了一口:“那你在这儿等吧,我实在看不下去。”

铁小虎没有阻拦,他猫着腰,目不转睛地盯着癞头蛤蟆。先前在药铺里干过几个月学徒,知道蟾衣是名贵的药材。

癞蛤蟆在生长发育,或者强烈饥饿的情况下才会蜕皮。这只巨型癞蛤蟆看上去身强体健,大山里到处都是昆虫食物,它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忍受饥饿?

难不成是在守护那株紫色的豆芽?

就在铁小虎冥思苦想的时候,癞蛤蟆从蟾衣里突了出来。它的两只前爪正在撕扯蟾衣,大扁嘴往边上一扬,咬住蟾衣一角开始吞吐。

“哈哈哈,打住吧你。”铁小虎摸出小锄头,顶住癞蛤蟆的喉咙使劲一戳,另一只手里的小铲刀往前一探,连土带蟾衣抄了过来。

“呱!”

癞蛤蟆张开大嘴巴一声暴吼,震得铁小虎原地翻了个跟头。还好身边都是半人多高的青草丛,要是石头的话非得磕破脑袋不可。

“我勒个去,叫这么大声干嘛?”常金阳拎着小锄头跑过来。

这家伙的前门襟拉链拉到一半,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快走。”铁小虎拉着常金阳的衣领子发足狂奔。

“呱”

“呱”

癞头蛤蟆连声大叫,震得树林子里的鸟儿噗啦啦惊飞。还有几只刚出窝的雏鸟,直接被声浪震死掉落在地。

长哥子和小四眼跑得比谁都快,特别是小四眼,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看。不小心撞到树上,疼得它原地翻了好几个滚,连滚带爬没了命地逃。

二人不敢停留,足足跑过两道山洼子,铁小虎喘着气说:“好…好了…癞蛤蟆没…有追上来吧?再…跑的话,老子要吐血了。”

常金阳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呼哧呼哧吐着气说:“我倒还行,基本上跑回村子没有问题。”

长哥子和小四眼回过头来,汪汪汪吼了几声。见铁小虎停步不走,它们两也趴在石头上吐舌头哈气。

铁小虎托着小铲子,指着常金阳的裤裆说:“拉倒吧你,红裤头都露出来了,你小子真恶心。”

常金阳挺着小脑袋,没皮没脸地笑了笑开始整理拉链:“嘿嘿嘿,尿撒了一半,硬给憋回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裤子卡在拉链头里,弄了半天还把手指头上的皮给划掉一小块。

“真特么倒霉,老蛤蟆叫起来太吓人。”常金阳把手指头含在嘴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

铁小虎趴在石头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癞头蟾衣。除了前爪被癞蛤蟆吃掉之外,其他地方完好无缺。

“简直是艺术品呐,明天拿到药铺里,卖个万儿八千没有问题。”

“真的假的?不就是张癞蛤蟆脱下来的废皮吗?”

“你懂个屁,蟾衣是消肿解毒、强心利尿的良药。万儿八千那是往少了说,要是遇到识货的人,能卖两万多呢。”

两人躺在石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此时的夕阳,即将挨到远处的山头,大山里的温度开始迅速降低。

铁小虎心头一震:癞蛤蟆只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蜕皮,蟾衣是它们用来垫饥救命的东西。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癞蛤蟆是不会蜕皮的。

“金阳,那只蛤蟆会不会死掉?”

“管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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