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阳直接傻眼。

一张蛤蟆皮五万块钱不出手,留到夏天当肚兜穿吗?

“他……是不是疯掉了?”贺妍菱惊得小嘴儿合不拢。

“是他们态度不好,妍菱妹妹我们走。”张玉娟可不这么认为。

鼠须汉子胡千牛太欺负人,动不动发脾气,这样的买家不要也罢。

胡千牛眨巴着绿豆眼:“小兄弟哎,价钱好商量,我再往上加一点儿,六万块钱立马成交。”

常金山暗喜:无商不奸,没想到开药铺的大夫也会玩猫腻。小看铁小虎了,这小子是个讨价还价的大行家。

铁小虎拉着张玉娟直接跳上三轮车:“金山,你小子磨蹭个啥?”

常金阳心想:小虎哥你倒是慢一点,刚刚表扬过你,讨价还价不能心急。

于是他冲着胡千牛陪了个笑脸儿:“大老板不要跟他计较。这小子是个神经病,平日里除了能听我几句话,连他爷爷都拿他没得办法。”

“六万,六万块钱不能再多了。”胡千牛转身负手往药铺里走。

常金阳心里头那个急呀:铁小虎你个王八羔子,演戏演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六万块钱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懂不懂?

谁知道铁小虎大手一挥:“十一万,少一个子儿不卖。”

“我的个天,铁小虎你个瘪犊子,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常金阳拉住铁小虎吼道。

所有人全都望着铁小虎,张玉娟的粉脸儿红扑扑的,眼睛里布满了惊讶。

“小虎,生气归生气,不能狮子大开口。”

“嫂子你别管,十一万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小虎,六万块钱不少啦。”

“铁小虎你真是的……”

大家涌过来劝他,铁小虎就是不听。他从常金山手里抢过车钥匙,发动车子招呼众人赶紧上车。

原地调头直接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常金阳心里面那个悔呀。

“铁小虎闹够了没有?嫂子的三轮车迟早毁在你手里。”常金阳一边说,一边回头观望。

万芝堂里面静悄悄的,本来就没有顾客,没了他们闹腾,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人家不买了,铁小虎你就作吧。”常金阳扶着车厢栏杆扭头观望。

三轮车开到巷子口,万芝堂里动静全无。

完了。

再有十米就要拐弯,

没有发财的命。

在常金阳的心目中,铁小虎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神经病。

小时候他往牛二家的母猪尾巴上绑小炮仗,打火机暂时没能点着火,被铁小虎一桶水浇了个灰飞烟灭。

后来牛二家的母猪回过头来咬了常金阳一口,害得他去镇卫生所打了半个月的狂犬病疫苗。

“无福消受啊。嫂子,我常金阳这次帮不了你喽。”常金阳拍着栏杆唉声叹气。

“十一万!十一万我出!”

常金阳的感叹声还没有落下,胡千牛拍着门框一个劲地喊。

“成交!”铁小虎车龙头一拐,电三轮调了个头,在距离万芝堂门槛不到一米之处的地方停得四平八稳。

胡千牛捶胸顿足:“小兄弟啊小兄弟,你可真能沉得住气。你这不是卖蟾衣,是在吸老哥哥的血呀。”

铁小虎哈哈一乐:“大叔,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血可是您老人家自愿放的,别往我脑门子上扣大帽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芝堂果然财大气粗。

胡千牛喊他老婆取了十一万块钱现金出来,一大包红艳艳的钞票撂在众人面前,看得铁小虎瞠目结舌。

“走,买新车去。”抓住钞票,铁小虎大手一挥。

“呵呵呵,小兄弟慢走。往后有好货尽管往万芝堂来。”胡千牛乐呵呵拱手送客。

发动电三轮,直接往车行去。常金阳一个劲地怂恿铁小虎买辆大汽车,被他哥常金山抽了两巴掌这才作罢。

“汪汪汪”

小狗子阿长叫了几声,扭屁股挠爪子,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

常金阳觉着来了帮手:“你看看你看看,长哥子和小四眼赞同我的想法。反正要买大汽车的,一步到位多好?”

“赞同你个大头鬼,长哥子骂你铺张浪费。”铁小虎放了个屁,常金阳耷拉着脑袋坐在后车厢里,刚好弹在他的脸上。

那小子捂着鼻子嚷嚷:“铁小虎你神经病?让你别吃那么多,放屁找别的地方好不好?”

贺妍菱和张玉娟捂着嘴笑,常金山的脸憋得通红。

“哥?你咋脸红了嘞?那个屁是你放的?”

“……”常金山不说话。

“你管是谁放的?不在屋子里,熏不死你。”铁小虎嘎吱刹住车。

石板路左边,有家叫做鼎香楼的饭店。

刚才长哥子说:附近有它熟悉的味道。

鼎香楼是百花镇上最古老的饭店,四开间古色古香的门面,百十年来生意兴隆。现如今大门紧闭,门板上被封条打了个叉叉,格外醒目。

“多好的饭店呀,掌柜的死了没几天,关门打烊了。”常金阳的消息比较灵通。

“上个月初五出的事,说是掌柜夫人贪便宜卖假酒,还被供货商骗了不少钱。”常金山接口说道。

“你咋知道得这么详细?”铁小虎扭头望着常金山问。

常金山的紫棠脸红到了脖子根,他瞥了瞥张玉娟,支支吾吾地说:“玉…玉娟不是喜欢做菜吗?我想给她开家小饭馆。”

“好浪漫耶,玉娟姐姐真幸福。”贺妍菱搂住张玉娟,呜啊呜啊亲了两口。

张玉娟羞得满脸通红,她把发丝撩到耳朵上,用很低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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