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女儿红

皇后跟着请罪,皇帝气了半天,总算是想起了跪在外面的顾国公父女。

“爱卿,这件事与你无关,朕已经查清楚了。是太子自己在东宫服用了与凤羽草相克的东西。”

皇后跟着帮衬:“这孩子就是粗心……”她说着叹息一声,那心疼却没有到达眼底。

顾国公依旧是请罪,好半天帝后才带着太子离开。第二日,安抚的圣旨就下来了。赏赐了一大堆东西不说,还封了顾烟寒为“宜佳县主……”这原本是郡王之女才能有的封号。

顾国公还是惴惴不安的,躲过一劫的顾烟寒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投进来一只小盒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顾烟寒的怀里。

她起身,看到席慕远坐在窗外的那棵树上。而自己怀里的盒子上,刻着玉漱斋的标记。

“王爷又有东西来给我保管了?”顾烟寒挑眉走到窗边,思索着明天就让人来把这棵树锯了。

“赏你。”席慕远面不改色。

顾烟寒也不在意他那倨傲的态度,转身从屋里拿出来了一大坛酒抱在身前,摇摇晃晃的送到窗边:“王爷你快接着!”

席慕远足尖轻点,身影优美的从古树上跃起,在闺阁墙外一个转身便轻而易举的单手接过顾烟寒手中那沉重的酒坛。

“这是王爷今日帮我将灵血参盒子送去东宫的谢礼。”她见席慕远喜欢喝酒,便给他弄了这一坛子酒来。

席慕远尝了口,甜、酸、苦、辛、鲜、涩六中味道在唇齿间缭绕,又化作独有的醇香:“女儿红?”

顾烟寒点点头:“就是在王爷你脚下这棵桂花树下挖出来的,扫雪说埋十五年了。”

席慕远的脸色立刻阴郁了些许,隐匿在暗中的扫雪忙跑出来朗声辩解:“属下没有喝过!只是顾小姐不懂酒,帮着鉴别了一下!”

席慕远那蹙起的眉头又一下子展平,似是心情不错:“允你三天假。”

他快意的喝了口那酒,顾烟寒还有些疑惑:“王爷,这坛子女儿红我看过了没毒,但这树下怎么会有酒?”

女儿出生落地当天,父亲用三亩糯米酿成三坛酒,仔细封口埋于后院桂花树下。待女儿出嫁当日,再将酒挖出来作为陪嫁贺礼送到夫家。这便是女儿红。

若是女儿不等出嫁便夭折,则称为花雕。

“笨。”席慕远的嘴角微微勾起,仰头肆意的大口喝下那酒。明亮的双眸中映着天边皎洁的月,蓄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顾烟寒不明白席慕远这是怎么了,指着屋里另外两坛酒:“还有两坛呢。王爷要是喜欢的话,都给你了。”

他的眼神瞥过角落那两坛酒,又落在顾烟寒的身上,意有所指:“自然都是本王的。”

皇后的凤羽草来的蹊跷,难道顾国公府里还有宫里的眼线?

顾烟寒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还是早点攒钱走人才是正事。

秦子鱼的嫁妆一直都在顾国公的手里,老夫人被禁足后,顾国公便将嫁妆都交给了顾烟寒。就冲这一点,顾烟寒决定好好帮顾国公将国公府的中馈走上正道。

从铺子里巡查回府之时,顾烟寒看到国公府大门口有十来个人,正如同泼赖一般在那里叫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钱!还钱!”

来者不善,顾烟寒示意马夫绕路从后门进府。

那边的泼皮不知道谁眼尖发现了她:“国公府的主子回来了!”话音才落,一群人当即就围住了顾烟寒的马车。

扫雪一脚踢开想要去掀帘子的一双手,护在车辕处:“大胆!你们知道车里坐着谁吗!”

“是谁也不能不还钱!”

扫雪长剑即将出鞘,顾烟寒喊住了他:“无妨。既然说我顾国公府欠债了,本小姐就来跟他们算算这笔账。”

顾国公府是勋贵,那些泼皮敢这么上门,显然是背后有人撑腰。若是当扫雪或侍卫们动粗,反倒自己理亏。

“欠条呢?”顾烟寒扶着夏至的手下车,从容不迫的神色衬得她整个人更加不俗,看的那些混混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忽然一道白光在他们眼前闪过,剑身与剑鞘摩擦的声音令人心悸。扫雪冷声斥道:“眼珠子不想要了?”要是让他们家王爷看见这一幕,他这辈子的月俸都别想要了。

混混们迫于他的气势低了头。

泼皮们每人手中都拿了一沓欠条,夏至接过递给顾烟寒。顾烟寒仔细的看完,怒斥:“不是我顾国公府的欠条,也敢拿过来滥竽充数?来人,绑了送官!”

侍卫们麻利的将泼皮捆起来。对方满是不服:“怎么不是顾国公府的了!上面写着呢!画押的!”

顾烟寒迎面将欠条对着那叫嚷的混混砸过去:“欠条上签的是谁的名字!是我父亲吗!”

被她的气势镇住,混混们底气开始不足:“不、不是……可那是顾二老爷欠下的!他不是你们国公府的主子么!让我们来找你们要债,我们自然就来了!”

顾烟寒冷笑:“顾国公府已经分了家,二老爷欠下的债与我国公府有何关系?他让你们来你们就来?他让你们去死你们是不是也要去死?”

混混们哑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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