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贱呀,感觉有一阵没背人家了,甚是想念!

其实沈音沐与雁洛兮身高相似,完不是娇小玲珑型,但架不住他骨瘦如柴没什么重量。雁洛兮娇了娇气的也不是女汉子型,可架不住她从小就背惯了各种行李包设备包去游历,所以背现在的沈音沐她游刃有余。

“哥,你这十几天还好吧?”

沈音沐坐到炕上后机械式地抬头,眼里依然有些散光。雁洛兮取回拐杖只得坐到炕边上,握起他的手,按按左手,又举举右手在他眼前晃晃……

“你…曾说过,不想出诊,以后不出诊了…可好?抄书,尽够用的。”

沈音沐声音发涩,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感觉他特别喜欢摸自己的头发,“哎”雁洛兮叹气,谁让自己把人家的长发给咔嚓了呢,随便摸啊,算是补偿。

“哥,你别担心,我心里有谱的,再怎么说也是神医学院出来的,都治好了呀。”

雁洛兮仔细看他,只见脸上的划伤已经愈合,留下一道白色的伤疤,从上划下依然明显。脸上的淤青浮肿也已消去,显现出轮廓分明的鹅蛋脸,清澈的眼神里藏着忧虑,嘴唇安详地抿着,沉静如一幅画,贵气十足,只是脸色依然苍白显得不健康。

如此美好的人,那些混蛋怎么忍心!这个问题一直让雁洛兮心怀怨恨。

“你曾说,还未……出师呢。”沈音沐无力地辩驳,就是不想她再去出诊。

“哈…哥,你…居然…敢看不起我。”

雁洛兮豪气万千,“啪”地一声把身上的三百两银票拍在炕桌上,“哥,把钱攒起来,我要买大农庄建厂,”说完,脸朝下,翻身扑倒在炕上,哼哼唧唧道:“哎呀,累死我啦,没人心疼……还被瞧不起!”

沈音沐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叹口气:“你如此能干,不过几日,已是这文沙县的名人了。”

雁洛兮翻个身,做出要打他的姿势,沈音沐视而不见,继续调笑:“等着吧,这门槛要被媒公踏破了,你不仅能养家,你还可以,多娶几个。”

雁洛兮张牙舞爪,手指蜷起,作出钳子状,狠狠道:“你说,该不该掐?”

沈音沐温柔地笑着,弯下腰帮雁洛兮把脚上的鞋脱掉,他腿不能弯曲,弯腰的姿势异常费力,雁洛兮哀叹一声,放下手不舍得掐他了,翻身滚到炕里面对着他说:“哥,我都饿了。”

沈音沐指了指炕角的小饭桌,雁洛兮欢呼一声,爬过去,电磁锅里有碗热腾腾的米饭,上面流着浓稠醇厚琥珀色的卤汁,肥瘦参半的卤肉丁边还有一个香煎蛋,桌上摆着两盘素菜和一副碗筷。

“哥,一起吃,一起吃。”

“不要搬饭桌过来,会弄脏刚抄好的书。”

雁洛兮点头,乖巧地把小书桌先搬开才移了小饭桌过来,拿来两副碗筷分了卤肉饭:“哥,咱俩一起吃才香。”

沈沐音接过热毛巾,先仔细地帮她擦了手,道:“灶间的火一直都烧着,一大锅水很暖和,吃好就去泡个澡,回来试试新鞋,新衣服,看是否合适。”

雁洛兮和沈沐音吃饭都是细嚼慢咽那种,就算在树洞饿的不行时,两人都能吃的很好看,就是雁洛兮太淘,一边吃一边色眯眯地盯着人家傻笑。

“吃好了,快去洗澡,别坐在这儿发呆。”

“哈哈哈,哥,你居然被美女看得满脸通红,还有救还有救。”

雁洛兮嚣张的调笑后美滋滋地去泡澡换衣服。沈音沐无奈地摇摇头,摆开笔墨抓紧时间继续抄书。

这十来天,他抄完了两本“九章算术”,收益不错。屋里安静得很,与平日无疑,但盘桓在心底的焦虑就这么没了,只觉得莫名欢喜。

随着房檐上传来的雨点声,院子里响起了孙油饼的大嗓门:“想不到春天下起雨来也这么大动静。”

雁洛兮这时正在检查沈音沐腿上的石膏,如果恢复良好,再多一个月就可以行走自如。石膏固定期间,个人卫生非常重要,雁洛兮索性直接把石膏敲碎,清洁伤腿后上了新药再打上层新的,用棉布一层层包扎到足趾,以免着凉。

“哎呀,雁青君,你可回来啦,神医的大名现在可是震天响呀。”孙油饼往屋里探头,一见到雁洛兮高兴地直跳。

“雁青君,你回来啦。”易方,憨厚的馒头小哥随身进来也跟着打了个招呼。

“易小哥,你馒头店咋这么早就关啦?”看到平日里早出晚归的馒头小哥,雁洛兮高兴地打招呼。

“还不是讨债的逼要束脩,威胁要退婚,我看天要下雨,下午客人也少,就逼着他少做了些馒头,卖完就一起回来啦。知道你今天回家,咱们正好一起聚聚。”孙油饼快言快语。

雁洛兮叹口气,真想劝易小馒头把这亲退了算了,可他不是自己,退亲有损名节,这里的男人很少有这个胆量。算了,自己多管闲事,万一好心办坏事就不好了,遂笑道:“你俩饿了吧,我哥今天做了卤肉饭,香得我舌头都快给吞了,你俩的还在灶间热着呢,赶快端进来,趁热吃。”

孙油饼兴奋地直搓手,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跑去厨房,易小馒头沉默地坐下低头不语,雁洛兮递给他一杯热山楂蜂蜜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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