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树宗盯着白昼的面容,此时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遗憾之类的神色,树宗便也不在意对于白昼来说前往上界是否是一件必须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与他无关,树宗更关心的还是其他的问题。

一个问题,白昼邀请树宗帮着完成计划时所应允的承诺。

“最后一件事!”树宗又升起了兴趣,相比那些无所谓的事情,还是这些事情更令他心情舒爽一些,于是树宗继续问道:“苏玖。苏玖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拒绝了一些奇异珍宝,而选择了如此的问题,对于树宗来说,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事情。

白昼意外的看了看树宗,对于他询问出这件事情表示疑惑。

“苏玫曾经和我说过苏玖多么多么好,想详细询问她又怎么都不肯说,所以只能来问你咯。”

树宗解释了一下,打消了白昼的顾虑。

白昼顿了片刻,面色逐渐升起笑意,不同与公式化的笑意,而是一种真正的温和,使一种源自骨子深处的喜悦。

白昼的声音放得很轻,充满了怀念与眷恋,“小玖是个很好的人。”

他谈及苏玖时,笑容与苏玫如出一辙,但树宗看了,平生几分难受,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难受,是源自苏玫说满林桃花不如苏玖一笑时,还是现在天宫之中威风凛凛的白昼漏出缅怀怅然的神色,抑或者因为他们这份相似到有些难看的笑容?

树宗好像嗅到了在无边的冻原之上飘起来的缕缕酸意。他蹙了蹙眉头,用力吸了一下,索性是错觉。便继续问道:“具体些。”

白昼仰起头,看着此间的日头,冻日的阳光并不能很好的驱逐寒冷,但依旧令人心脾温热,“你想了解那方面?”

树宗抓了抓额头,目光转投在依旧没有分出胜负的战场,此时的战争益发剧烈,只是一眼,便失去了兴趣,转而问道:“就说说苏玫与她究竟是怎么相识的吧……”

树宗摇了摇头,补充道:“我还是无法相信苏玫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投以如此大的善意……”

在某些方面来说,树宗,苏玫他们才是同一类人,无关种族,无关想法,无关一切,这是超脱掉凡间一切生命层次的真实,这是在无尽岁月之后的积淀,来自永生者与永生者之间的牵扯羁绊,对于短命蝼蚁们的漠然。

如此说来似乎很富有敌意,但树宗可以确定的表示,他们对于世间的一切,远没有那么关心,更别提现在来到天宫为了白帝离去后的安稳所奔波。

“不单单只是善意吧。”白昼露出很懂得微笑,目视树宗逐渐变得疑惑的神情,“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树宗不悦的看向准备侃侃而谈的白昼,冷冷的说道:“那就请你长话短说。”

白昼笑了一下,“这些都是听苏玫和苏玖之中的只言片语组织起来的,若是想知道详情的事情,你可以去问苏玫,虽然她不可能说。”

白昼此时觉得撩拨树宗格外的有趣,但是在战场的争斗蜕变的更加血腥的时候,他止住了这种个人的小乐趣。

“她们是相遇在天柱的朔东之地,苏玖说经过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旅程,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便独自一人在那个荒无的土地之上,随后的事情,她便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天正飘着灰色的雪,在无边的荒地行走了数日见到了当时的苏玫,她在无垠的土地之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影,便一直跟着她。

当时她大约七八岁的年纪,或许更小一些,所记忆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是一个数人的旅程,不知道为何只剩下了她自己。

苏玫打趣的时候也说过一些,在她前进,小玖就前进,她歇息,小玖就歇息,她鼓起灵气,将小玖远远的甩在身后,小玖便茫然的在原地打转,在第二日又如同巧合一般的遇上。”

“巧合?”

“或许可以理解为因果?”

“大陆上部分因果的理论不是出自第一代白帝之手吗?”在万载前大陆因果命数很是匮乏,在白晓生出现之后,便开始喷发式的增多。究其原因,还是白晓生编纂撰写了当前大陆主流的因果体系。

名为业,名为命。

“谁知道呢,在宿命的相遇了三次之后,苏玫她第一次递给了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一份食物,当时据说苏玫再次预见她的时候,小玖已经在饿得吃灰色的雪了。”白昼面色浮起笑意,如白玉般的脸孔之上,唇角轻轻勾起,笑得很轻,却很走心,“你可能无法想象,那有些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祈求一般天空飘落的雪,微张着嘴,希望用它们来填充饥饿的场景是多么的惹人怜爱。”

“然后呢?”树宗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赞许?或者值得可怜的地方。

“……”白昼转头,树宗此刻的神情让他讲故事的兴趣失去了大半,“然后苏玫就决定带她出来稍微吃一些东西。”

树宗的等待着继续的故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白昼。

“没了。”白昼生硬的为故事打上了句号。

“就这么简单?”

白昼点头,“就这么简单。”

“切。”树宗不屑的道。

白昼转头看向在两人交谈之时已经接近尾声的战场,“不能不说是宿命,不然我很难想到,苏玫为何会选择去朔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应该已经在天柱崩塌之时看够了。这是恩赐。”

“……”

树宗见妖兵们逐渐死去,战起的尸体在冻原之上游荡傲然而立,便直接收起灵气,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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