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打断了十一根肋骨。”

“一句人不在,我只好腆着脸给人道歉。”

少女在桌上铺开一张宣纸,边研墨边说道:“你本就打不过。”

“那总比灰溜溜地回去好。”

“我说,你都出来五年了,还不愿回去?”

少女提笔开写,“要回去的时候自然回去。”

“小姑奶奶呦,你可放我条生路吧。你不回去,我哪敢回去?”

少女不再说话,专心于纸上一笔一划。

来客已经将茶壶喝空,又去外面接了一壶。

也不烧开,凉水和壶里剩的茶叶末搅了搅,见有了些茶色就直接喝下。

两人在屋内各自坐着,只听到毛笔尖滑过纸面的细微声响。

来客只好起身走动,但屋内除了书籍就别无他物,打量了片刻就停了。

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冒出一句话。

“老祖宗,身体不行了。”

屋外的风,从门缝吹入,挠痒了烛火。

手中的笔没停,笔下的字也井然有序。

“苏七,你从小说谎话,句末尾音就会发颤。”

少女不去看来客憋红的脸,又在砚台里添了几滴水,继续研磨。

“我不管,你要是不回,我就赖在这儿了。”

席地而坐,如孩童一般。

又过了许久,少女终于收笔。

“我要睡了。”

待字迹干了,将纸张折叠后塞入信封。

递到来客面前。

“回去的时候,去一趟莫家,替我将信给他。”

来客还想说些什么,面对少女时却哑口不提。

踏出屋门,还是回头说了几句。

“我从小是站你这边的,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他们有他们的考虑,咱们有咱们的活法。”

说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