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明弋和展曜起晚了,两人匆匆忙忙驱车从市区过来,到达贺家山的时候、恰好在大门口看到裴知的黑色路虎车开进院内。

&a;quot;哎?&a;quot;展曜突然失声惊叹。

明弋顺着展曜目光看去,是裴知、正将萧晨从车上拎下来,萧大师嬉皮笑脸地说了句什么,似乎将裴知惹得不轻,他一抬手、拎得萧晨双脚离地,而萧大师身手灵活如猿猴,双手抱住他胳膊、整个人吊在了他手臂上。

荡秋千呀嘿!

明弋眼睁睁看着好友兴过了头、越荡幅度越大、不慎一脚踢在裴知膝盖上……

&a;quot;啊哈哈哈哈哈哈……&a;quot;明弋笑得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一边用手指撑着眼角鱼尾纹、一边欣赏着萧大师飞一般从裴知胳膊上下来逃亡的场景。

&a;quot;啊,&a;quot;不同于明弋的纯粹看热闹,展曜看得十分感慨:&a;quot;裴知、对萧晨挺亲热啊。&a;quot;

&a;quot;拜托,这叫亲热?!&a;quot;明弋失笑。

&a;quot;嗯,要不是亲近的人、裴知不会这样。&a;quot;展曜幸灾乐祸地对明弋笑,&a;quot;你下次注意观察啊,裴知对谁说话动作越客气、说明他越讨厌这个人。他呀,只有对自己人、才会这样直接上手。&a;quot;

&a;quot;噢……你们男人是这样的啊,&a;quot;明弋一本正经地点头,将手悄然放在了展曜大腿上,&a;quot;那你也是咯,越喜欢谁、越对她用力?&a;quot;

&a;quot;我啊,我--&a;quot;展曜俯身过去,咬着她饱满晶莹的耳垂、呵着热气低声说了一番十八禁。

明弋两颊飞红,被逗得直笑,偏偏她咬着唇忍着,那包在休闲服里也散发着魅惑的成熟女性躯体、随着她呼吸一颤一颤的……展曜将脸埋在她脖子里、色气满满地密密吻她。

&a;quot;嗨,裴知!&a;quot;明弋突然降下车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却已经把持不住的展律师、几乎立刻从明弋身上弹了出去!而且他一秒钟之内正襟危坐、双手严肃扶好方向盘。

可是,当他睁大狗眼四处瞄--没见到暴君啊!展律师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明医生。

明弋纵声大笑,见他咬牙切齿开始解安带,明医生连忙扶着昨夜操劳过度的蛮腰下车,扬声叫着&a;quot;晨晨&a;quot;走了进去。

**

萧晨那边,也哄好了很大摸不得的暴君,将他带进工棚参观。给他看一件价值连城的雕漆作品是如何一步步完成的,也给他看看、她萧晨的江山。

&a;quot;他们刷的这就是红豆鎏金漆?&a;quot;裴知停在窖房前,里面正在刷漆,那红色上了两米多高的屏风、更显得夺人心魄了,像是封印了某种神魂在内,是活的,红得生机勃勃,叫人一眼难忘。

到了贺家山,裴知才理解,这样震撼的手工艺、的确值得人一斥千金去求。

&a;quot;这是髹漆,&a;quot;萧晨过来给他解说,&a;quot;那下面底胎就是刚才你看到阿金他们在做的。这大漆一天只能刷一层,像我们这个屏风要刷十六层,所以大漆做东西周期很慢,是时间的艺术。&a;quot;

红豆鎏金漆刷到十二层了,鲜活的红已能看出倾城之色,萧晨骄傲地看向裴知:&a;quot;等他们刷完,就是我的活了,我负责雕刻的上手。大漆是雕漆的魂,雕刻是雕漆的魄,这两样是我最擅长的,所以我是南国雕漆的扛把子!&a;quot;

&a;quot;……&a;quot;裴知将被红豆鎏金漆吸引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小矮子:&a;quot;你在别人面前也是这么嘚瑟的吗?&a;quot;

&a;quot;嗯……嗯!&a;quot;萧晨认真回忆然后认真点头,&a;quot;我这种国宝级别的手艺啊,反正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谦虚也没用,做出来的活儿摆在那儿呢。我要是谦虚说我做的一般,反而是伤害别人,像岑南柳家,我要是对他们说哎呀我剔红做得一般般啦,那柳家人再一看他们自己做的那得是什么?不得羞愧而死?&a;quot;

这歪理,乍一听还真没毛病。她那明明是寒碜柳家、却装得为他们着想的表情,裴知看得十分想笑,他习惯性地低了低头、忍住嘴角笑意。

可他抿着唇、眼里盛着笑意的样子,真特么勾人,萧大师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然不顾自己脸上的幸福神采会给徒弟们带去多大冲击。

萧大魔王突然带了个男人上山,还破天荒地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工棚,徒弟们都惊呆了啊!离萧晨最近的阿金正在给木胎作地,被萧晨看裴知的眼神一震,手中一松,刚刷好漆灰的胎底砸在地上、咕噜噜一路滚到了萧晨面前。

&a;quot;……&a;quot;萧晨看看脚边停下的沾了泥的木胎,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中、她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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