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再次摇头,“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傅瑾夜的眼里一点儿神采都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羞辱的没了一点儿尊严,被狼狈地烙下终生都去不掉的印记,我都觉得自己不堪。”

傅瑾夜说话没了力气,“就在那时,我被他们灌了美人醉,被他们毁了一生。”

明歌攥紧了他的手,那一点醉意荡然无存。

“他们是谁?”

“当今的逸王殿下,曾经的五皇子,我们曾经是患难的兄弟。”

傅瑾夜的手有些冰冷,“他们想踩着所有人的尸骨,问鼎万人之上的宝座,可那条皇权路上,有太多的杀戮,太多将士的英灵,就连亲情都会一点点淡漠下去……”

傅瑾夜眼神空洞,“我想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他就让人折了我的气节和风骨,他以为那样,就能把我困在他身边。”

手心里有一阵阵温暖传过来,傅瑾夜添了一分说下去的勇气。

“你没经历过在深渊的感觉,就不会体验到那种绝望,所以我拼尽一切,甚至诈死埋名,既然出来了,就再没有想过回去。就算那个人手里有解药,就算是他掌控着我的生死。”

明歌紧紧抱住了他,隔着棉被,她也能感觉出傅瑾夜在颤抖。

“那些都过去了,以后有我,我陪着你。”

傅瑾夜闭上了眼睛,“我太久没有做个好人了,心都是冰冷的。”

他的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我的手也沾满了鲜血,落到如今的下场,也不算太冤枉。”

“瑾夜,你听我说,谁都有秘密,谁都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们永远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就算只活三年五年,也值了。”

明歌说话很好听,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我在你身边,以后的日子,我来温暖你。”

傅瑾夜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你决定了,把我从沼泽里拉出去,就再也不要放手,如果哪天你再亲手推我下来,我怕,我会忍不住恨你。”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傅瑾夜再也没有了声音,说出这一切,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有些话,有些事,本来他都一直没打算说出来,就连他整个人,都埋葬在了黑暗的过去。

傅瑾夜的鼻间有了浅浅的呼吸,睫毛像个扇子一样微微颤抖,明歌给他盖好薄被,这在现代,顶多算是个大孩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越来越像个古人了,现代人的聪明和睿智,一点都没具备,倒是花痴遗传了个十成十。

明歌越来越笃定,自己肯定是被傅瑾夜这具好看的皮囊,迷失了心智,说不定,傅瑾夜就是个男版的狐狸精。

明歌换了身衣服,把屋里收拾干净,就扯了条薄被躺在了窗前的软榻上,不一会儿,困意上涌,也进入了浅眠。

屋里燃了安神香,袅袅婷婷的烟气升腾,慢慢有了暧昧的气氛。

明家酒肆的下午,已经开始备菜了。

周睿去了一趟菜市场,把需要的肉菜都买了回来,等了一个时辰,明歌还没有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

眼看都要到傍晚了,周睿喊梁珍:“珍珠,你去傅家喊一声掌柜,就问她这酒肆还开不开,要是不想过来关门算了。”

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加了一句,“八成又被那个傅瑾夜绊住了。”

梁珍珠听见傅瑾夜的名字,身子一抖,好像看见了厉鬼,“我不去,我害怕。”

“你害怕傅瑾夜那个病秧子?”周睿好笑,“行,我去行了吧,逃懒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周睿无奈的摘了围裙,出了明家酒肆。

傅家的门虚掩着,周睿推门进来,喊了一声:“掌柜的。”

明歌从书房出来,竖起中指嘘了一声。

“傅瑾夜睡着了,别吵醒他。”

“又不是泥捏的,难道我这一嗓子,还能吓到他?”周睿不服气。

“他病犯了,刚睡着,让他多睡一会儿。”明歌明显放低了声音。

周睿有些嫉妒屋里那个安睡的男子了,要是当初自己答应给明家入赘,是不是现在被呵护的就是自己了,是不是自己也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傅瑾夜已经被吵醒了,他懵松着双眼,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明歌。”

“我在院里呢!”明歌应着,把周睿推出院门,“你先顶一会儿,我跟他交代一声,就过去。”

“见色忘义。”周睿愤愤不平。

明歌可不管他嘟囔什么,关了大门,赶紧向屋里走。

傅瑾夜已经坐了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我这个人最重承诺。”明歌宽慰着他,“周睿来找我,店里缺人手。”

“我跟着你去帮忙。”傅瑾夜说着,撩开了被子。

刚撩开,就看见自己还光着上身,赶忙又盖住了被子。

“你身上有伤,就别过去了,来日方长,等你好了,有你干不完的活。”

明歌笑着,从衣柜里找了衣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