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太阳很大,风也很暖,两个人牵了手,并肩走着。

“我们成亲吧?”明歌忽然一直想这样走下去。

“傻丫头,胡说什么,等我死了你怎么办?”傅瑾夜停住,站在明歌面前,“我们只是假成亲,所有的亲昵都是做给明家老宅的人看。不要让我真的动情,那样,我会舍不得死。”

傅瑾夜比她高了好多,他低着头,脸上多了许多柔情,“答应我,不要让我喜欢上你。”

明歌仰着清丽的小脸,她比刚穿越来的时候,长高了很多,也白了很多,举手投足都有了女人的影子。

“我不怕,你活三年,我便陪你三年,你若敢死了,我就立马改嫁。”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澈里闪着狡黠。

傅瑾夜沉溺在她的眼神里,差点被她感染了,可是他不能那样自私,虽然自己并不是个好人。

傅瑾夜撇了明歌的手,快步向家走去,“我说了,你不要对我心软。”

傅瑾夜回了书房,就把门反锁了,明歌怎么敲门他也没开。

熬了的药都已经凉了,傅瑾夜也没有出来。

明歌守在他的门前,已经二更了,里面寂静无声,再不吃药,恐怕三年也活不了,她提了把斧子,对着房门,“傅瑾夜,我喊三下,你再不开门,我就用斧子劈开你的门。”

傅瑾夜开了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明歌。

“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因为无力,没有气势。

明歌进了屋,她把药碗重重惯在桌上,“你喝了药我就走。”

傅瑾夜盯了药碗一会儿,药汤黝黑,散发着苦涩,他一把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进去。

他把碗倒着悬空给明歌看,里面喝得很干净,一滴也没有流出来,“药我喝了,你可以走了吧?”

“瑾夜,”明歌叫他。

“你就打算这样过下去吗?”

傅瑾夜不说话。

“那好,”明歌点头,“傅瑾夜,算你狠。”

她拿了碗,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傅瑾夜慢吞吞地去关门。

刚到门边,明歌又风一样的跑了回来,她手里抱着一坛酒,上面扣了两只大碗。

傅瑾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坐回到椅子上。

明歌用力把酒坛的封泥拍开,她倒了两大碗,“傅瑾夜,你不是不想活吗?你不是喜欢去折腾身体吗?来,我帮你,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大不了一块醉死。”

说着,她把酒端在嘴边,自己先喝了下去。

明歌喝得有点急,一碗有半碗多撒在胸前。

傅瑾夜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什么情绪。

明歌又端起了另一碗,她一把攥住傅瑾夜的衣领,“你不是喜欢喝吗?来,喝。”

她把酒往傅瑾夜嘴里灌。

傅瑾夜在椅子上坐着,只能躲闪着她端酒的手,声音低哑:“明歌,你别胡闹。”

他不敢动用内力,怕误伤了明歌,可明歌不依不饶的,手脚并用地困住傅瑾夜的身体,像个八爪鱼一样压在他的身上。

酒流进了傅瑾夜的咽喉,呛得他一阵猛咳。

“明歌,”他喊。

刚一张嘴,剩下的酒就被倒了进去。

明歌把碗摔了出去,伸手又去拽酒坛,一坛酒都倒在了傅瑾夜脸上。

傅瑾夜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后背重重地撞上了那个破碗,他闷哼了一声。

明歌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手里的酒坛直接砸在了傅瑾夜头上。

血顺着傅瑾夜的额角流了下来。

明歌蒙了。

傅瑾夜喘着粗气,他盯着明歌好一会儿,好像要确认什么似的,“明歌,你是认真的,真的想要我死?”

傅瑾夜衣服湿了,浑身散发着酒气。

“我,我一时气昏了头。”

“对不起。”明歌语无伦次。

傅瑾夜笑了,“你这么凶,我还真是不敢娶你。”

“可你喝了我的女儿红,就得对我负责。”

傅瑾夜用手抹了一下糊着的眼睛,“女儿红?这次事情真搞大了。”

人家女儿红都没了,还怎么嫁人?

明歌把裙摆撕下来,帮他擦去脸上的血,傅瑾夜呼吸紧促,“你能不能先起来,我的肋骨都快被你压断了。”

明歌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下来。

傅瑾夜艰难地坐起来,明歌惊叫了一声,“你后背破了!”

傅瑾夜把手背过去,拽下来上面插着的瓷片。

明歌伸手去扒他的衣服,“我看看怎么样了?”

傅瑾夜僵了一下,整个身体都紧绷绷的,“你干什么?”

明歌已经拽下了他的外衣,“能干什么呀,给你上药。”

傅瑾夜松了一口气,明显放松了许多,“我自己来吧!”

“后背你能够得到?”明歌说着,把他扶到床上趴下,里衣也一下子被明歌扯了下来,“病不避医懂不懂,伤药呢?”

傅瑾夜用被子把上身裹住,“桌子上,我去拿。”

“你别动。”

明歌在桌上拿了药,将伤药倒了出来,先给额角敷了药,剩下的都给他倒在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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