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盛槿书听见脚步声,转了头。

久违的平静对视。

孟晚霁问她:“医生怎么说的?”其实刚刚在医务室里,她已经问过医生了。

盛槿书神『色』平常,看不情绪地:“医生说应该过敏了,吃完『药』红疹能退下去就没事。”

孟晚霁点头:“那就好。”

盛槿书没再说话,相顾无言,孟晚霁说:“那我先去了,静怡这边好了,你给我发条信息。”

盛槿书应:“好。”

孟晚霁转身。

她在心底反复犹豫是否对盛槿书说句“只是个意外,不放在心上”,可抬起头就看见大楼被推开,唐奕诚跑了进来。

算了,没有必。孟晚霁想。

*

中午最后节课下课,盛槿书给她发来信息:“静怡的红疹退了,没事了。”

孟晚霁松了口气。

她以为这件事可以就了结了,可没想到当天夜里点多,舍管给她打电话,说龚静怡肚子疼,睡不,整个人都在发抖。

孟晚霁心砰砰直跳,顿时睡意消。她立刻坐起身子,边话边换衣服,扣子都来不及扣上就抓外套打开了。

望见盛槿书房的瞬间,她有想过是不是应该盛槿书叫起来,可下瞬间她脑海里又起早上楼道里她慌『乱』的脚步和窗后怕的身影。

放轻脚,径直路过盛槿书的房,换上鞋,她独自去了。

午夜的校园片沉寂,除了呼啸的冷风,天地间『荡』的只有她自急促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孟晚霁按捺住走夜路的恐惧,用最快的速度去到了学生宿舍。

宿舍里龚静怡蜷缩在下铺,捂右下腹,疼得直哭。好在人还是清醒的,孟晚霁问她什么她答什么。

孟晚霁稍稍放心,让舍管帮忙扶,背龚静怡下楼,而后借了校内应急的车,送龚静怡去最近的医院。

为以防万,路上她联系了龚静怡的家。

龚静怡的父亲态度不太好,但电话里到底没多说什么,只说会尽快赶到。

他说很快,确实很快,孟晚霁刚到医院,挂上急诊,他们也到了。

三个人起挤在急诊室里听医生问诊。

医生让龚静怡自述病情。

龚静怡说肚子疼,指示了范围,形容了疼痛的感觉,最后想起来补充:“早上有吃了个含坚果的蛋黄酥,过敏了,吃完也有肚子疼,还起荨麻疹了,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龚静怡的母亲立刻惊诧:“你不是知道自坚果过敏?怎么还吃它!你不命了!”

龚静怡下子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地看孟晚霁。

孟晚霁知道没事还好,万有事,是不可能推脱得过去的。

她定了定神,应:“是我托班上的英语老师准备了点小零食放在办公室,方便学生没吃早餐时应急。早上我看静怡没吃早餐,就让英语老师给她拿了她两颗蛋黄酥。”

“我不知道她坚果会过敏。”

她主责任揽下。

龚静怡父亲马上变了脸『色』,责问:“你是她班主任,你这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你给学生吃东西之,不问问她有什么忌口的吗?你怎么做老师的!”

龚静怡母亲也恼火:“早上的事,你到现在都没通知我们家。”她去掀龚静怡的衣领,臂,隐约还能看到早上红疹的点印子,又心疼又愤怒:“不是晚上这遭,你们是准备就这样掩盖过去吗?!”

“我们这么信任你们,年花十几万孩子送进你们学校,你们学校就是这样帮我们照顾孩子的吗?!”

“太不负责任了!”

怒火越燃越旺,责问的话越说越尖刻,龚静怡在旁尴尬又无地喊:“爸……妈……”

微弱的声音淹没在父母的炮轰声中。

急诊医生被吵得脑袋疼,皱眉说:“安静点,还看不看病啊。”

龚静怡的父母这才停火。

孟晚霁咬唇,低头,喉咙微涩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到位。”

“我们先看病,孩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