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冲动。她无意识地摆摆手,为了平息心头那一点躁动,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一口喝掉。

施迦轻呼,“我忘了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纪迩晃晃杯子,“你给我下了迷药?”

要是被下药,是不是可以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所欲为,纪迩很认真地考虑。

“不是,我,我刚才,刚才你给我喝的时候,我好像……”

“什么?吐了口水?”

“眼泪,眼泪流进去了。”施迦捂住脸,从指缝里看她,“就一两滴。”

眼泪,一种无色透明液体,自泪腺分泌而出,主要成分是水,并含有无机盐等其他物质,味咸。产生的原因通常是由于伤心、疼痛、委屈、激动、有异物进入眼睛和其他情况。(*1)

摄入少量眼泪并不会使人产生肠胃不适、心慌心悸或是其他生理症状。

喝下含有施迦眼泪的牛奶,比起眼泪主人尴尬到一连几天绕道走,纪迩根本没当回事,连同那个感激的亲吻也是。亲脸在尼泊尔女性之间属于最正常不过的礼节,如果施迦跟她行摸脚礼或是吻脚礼才会把她吓到。

作为一个心不知道在哪里人,她不会因为亲脸就觉得施迦喜欢她,同样也不会因为被亲紧张就觉得自己喜欢施迦。

反倒是事后她问施迦,反应尼泊尔生活的短视频账号做起来之后是否需要推广,施迦的回答更让她在意。

施迦说:“推广不着急,先把账号做起来看看情况再说,免得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四个字可圈可点。

能用到打草惊蛇,意味着施迦可能认定有个潜在的组织在运作尼泊尔女性与中国人的跨国婚姻,或是类似越南新娘那种买卖,且该组织规模不会很小,也不会是单一独立的人口贩子、婚姻贩子。

联系到施迦提过好几次的姐姐之家,纪迩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互联网上对姐姐之家充满溢美之词,纪思敏连续多年捐款给姐姐之家,按照施迦所说,姐姐之家和她妈似乎颇有渊源。纪思敏热衷公益,向宜民和连兴山专注业务,在这件事上所知不多,纪迩想到了半个尼泊尔通纪芝兰。

自从上次秀过尼泊尔语,劝过父女俩和好,老太太便自行逍遥跟团去新疆玩耍。北至阿勒泰喀纳斯、伊犁,南至和田民丰,西至红旗拉普口岸,东至吐鲁番、哈密,结结实实玩了一圈新疆境,观雪山、看星星、游草原,踏红花,把上班人馋得嗷嗷叫之后,礼拜五刚刚落地回上海。

纪芝兰和纪迩住在同一个小区,距离向宜民现在的住处不过十五分钟车程。礼拜天拒绝向宜民一起去看外婆的提议,纪迩独自拎着纪芝兰喜欢的国际饭店蝴蝶酥、银丝卷上外婆家。

任外孙女尽情撒娇,展示过新疆的照片,纪芝兰方问纪迩和她爸的新女朋友相处如何。在外旅游,家里最让她牵挂的便是这对冤家父女。

对于纪迩住回家这件事,她不觉惊讶,也不觉得是父女俩和好的前兆,反倒认定了纪迩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意在捣乱。

“外婆我的好外婆,你是对我有多大误解呀。”纪迩抱着外婆的大腿直喊冤,“为了新后妈和我爸的幸福将来,我操碎了一刻玻璃心,买衣服、送手机、送包包、解决新后妈的工作问题,今天为了让他们好好约会,拒绝他们跟我一起过来看你尽孝心。我就是他们的润滑剂,是他们的小棉袄好不好?”

纪芝兰点点她:“好好好,你是他们的小棉袄。你告诉我,今天几度?”

纪迩装模作样看一眼天气预报,“三十五度。”

祖孙二人相视一眼,一起笑出来。

纪芝兰说:“三伏天里做你爸的小棉袄,你是要他们中暑是不是。”

纪迩笑倒在外婆大腿上,“外婆,你怎么能这样想,太坏了太坏了。”

纪芝兰拧她一把:“到底是谁坏,谁缺德。说罢,我出去这些天,是不是把人家骗得团团转了。”

“不不不。”纪迩坚决不承认,“苍天有眼,我没怎么骗她。”

是没怎么骗,不是没有骗。

纪芝兰摇头,“是良心发现还是那人不上你的鬼当。”

“是听话。外婆说的,要和我爸好好相处。这不重要,施迦,老头子的新女朋友,是你视频见过那个尼泊尔女的,你还给人家念过诗,纽瓦里语。”

“视频里见过的,哦,我见过啊,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等等,你是要告诉我你爸的新女朋友是你一夜情的对象?”饶是见惯风雨,波澜不惊的纪芝兰听到这个走向也不免小吃一惊。

纪迩服了,“是解救她于迷药之中,不是一夜情。你怎么老惦记我一夜情!”

纪芝兰瘪瘪嘴,含含糊糊说了句让纪迩掉下巴话。“小时候想找男朋友也想找女朋友,大了一直不开窍,认识那么多人也没见你带回来给我见见,成天跟你爸捣乱。你那么大人了,我总要关心关心你的唔生活。”

“唔生活……”纪迩无语,“打工人不配有唔生活。”

这些不是重点。

“外婆,你知道尼泊尔的姐姐之家吗?”

“敏敏在的时候,经常给她们捐款,和她们合作救助当地妇女的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