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意思。

“哎,别提了,该死的德尔塔,最近又开始新一轮确诊高峰,每天一千两千的新增,加德满都继续封禁,不晓得疫情什么时候到头。你记得叮嘱家里,戴好口罩,没事少出去乱跑,缺什么告诉你,能寄我给你安排寄过去。”

施迦家里能出库玛丽女神,算是当地旺族,比起家里,她担心姐姐之家。纪迩寄过去两批物资,那边只收到一批,没处投诉没处说理。“家里还好,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寄过去收得到收不到还是问题。”

“要是现在的工作不开心,你不上班在家里也好,想学什么学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你是我女朋友,照顾你天经地义,不用太多顾虑。要是在家无聊想工作,贸易公司事不多,我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工作。”向宜民还是觉得纪迩让施迦受委屈了。

“现在的工作挺好,能学到东西,同事也好。我是放不下尼泊尔的那些业务。”

施迦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向宜民的其他公司是这几年新办的,和过去和尼泊尔没有关系。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能查出个啥,早前听纪思敏提过几句,她去小村子里感觉到当地人的敌意,问起她贸易公司招工带走的女孩子,怎么一去没了音讯。纪思敏怀疑有人利用贸易公司做幌子干不法勾当。

当时公司业务走上正轨,向宜民负责进出口主要业务,以国内为主,连兴山负责维护地方关系,她的重心则偏向慈善和姐姐之家合作让被救女性掌握技能学会技术能够重新开始出外谋生。当初联系上纪迩又被迫中断联系,被他们看见连兴山与当地腐败警方勾结,女儿无须怀疑,好几次向宜民也在,她不确定向宜民是否参与进去。

即便纪思敏临终前觉得向宜民不会害她,施迦却没有她的信心。终于有机会来到向宜民身边近距离查探,谁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向宜民的态度暧昧不明,她对他始终无法亲近,毫无发现不算还跟纪迩有了纠葛,想起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想到这,施迦面上带出几分惆怅难过。

施迦一向不会装样,喜怒哀乐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和眼睛里,向宜民以为她想家。国外德尔塔病毒凶猛,想家也没办法,只能安慰几句。“远远外婆对你印象不错,她会尼泊尔语,对尼泊尔熟悉,实在想家,你和她说说话就当是回家了。”

远远外婆纪芝兰此刻正和对外号称加班的纪迩一起在楼下散步。老太太注重养生,晚饭吃得早,正散步呢,纪迩来了。她看看前后,只有一人,问她吃过饭没有之后又问:“怎么没带施迦一起过来?”

纪迩一肚皮牢骚疑问无处倾吐,只好找她的亲人外婆,还没痛诉施迦不安好心,有事隐瞒,外婆先问起施迦。纪迩说:“你是我外婆,怎么老惦记别人。她是我爸的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带她来干嘛。”

“哦,不带她过来原来是这个理由啊,她是你爸女朋友不是你朋友。”听她一说,纪芝兰已有了计较,两个小的多半在闹矛盾,纪迩找她评理诉苦来了。

这话触动了纪迩的愁肠,她叹口气,“人有了良心,就容易受苦。”

纪芝兰好笑,“最近在忙什么良心工程?”

纪迩的有感而发针对她爸。以前一门心思搞破坏,墙角哪里松,锄头就挥哪里,丝毫不用考虑向宜民的感受。年纪渐长,心肠变软,一考虑向宜民的感受,她自己就不好受了。当然,她不会跟纪芝兰说这些。

“施迦在网上帮尼泊尔妇女寻亲你知道的,上礼拜我跟她去西昌跑了一趟。过程很顺利,跟家人联系上了。这事情是好事,但是施迦不想让她男朋友知道。”

把亲爹叫成“她男朋友”,纪芝兰捶她一下,“可能她不了解宜民,觉得宜民不喜欢她这样做。那么多妻子瞒着丈夫做事,何况是女朋友。女人出头,男人要忌讳,不出头,男人当你没用,所以女人难做。等时间长了,她了解你爸之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自然会告诉他。”

说不说的不是要紧事,最要紧的是另一件。纪迩一手拉住纪芝兰,一手遮去自己的额头和眼睛,“外婆外婆,你看看我下半脸像谁,像我妈还是像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