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迦的回复乍看很好,虽然尴尬,虽然最讨厌被别人认为是好人,好人没好报,纪迩仍感喜悦,可她很快想问,既然那么好,为什么你不要。

笑到一半的脸垮了下来。

你很好的意思是你是个好人,没理解错吧。

这他妈是被人塞好人卡了?

纪迩虎起脸,看石头想踢,看垃圾桶想踹,看谁都想揍一顿。

回到家,施迦早早给纪迩开门,以为总算能得到她的笑脸,结果看到的只有白眼。

什么终于能够和解,是她的一厢情愿,欢喜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如果说先前纪迩只是不声不响不闲聊,这回态度升级,一连好几天,人前笑脸,施迦面前就是白眼。

施迦笑一笑,纪迩白眼翻两番,时不时配以不屑一顾的冷哼作为音效。

从前两人关系不好的时候施迦可以无视她的冷淡,可以无视她的鄙夷,可现在,无论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都没法不在意。她不知道那天到底说错了什么,难道说纪迩好也会引起误会?

纪芝兰曾经说过,天堂地狱一步之遥就体现在纪迩身上,对人好时真的好,要气死人的时候也是一气一个准。气炸暴脾气,气死闷葫芦。像施迦这样凡事默默忍受的,便只有含着眼泪委屈的份。

一天两人同车回家,纪迩照旧不理不睬。

下车后,施迦实在忍不住拉住她问:“为什么天天给我脸色看?”

“哪有,可能是我脸长得难看,觉得不好看就麻烦你不要看。”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没有,你好得不得了,是我不好。”

“纪迩!”

“什么事?”

“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我有什么好气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觉得有什么事?”

施迦咬着嘴唇,瞪住一脸无辜的纪迩,泪水漫涨。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纪迩的微笑无懈可击,“还有别的问题么?进去吧,堵门口不大好,人家以为你等着拍琼瑶戏呢。”

施迦转身进屋,眼泪滑落。

把人弄哭,纪迩不是不后悔,心口阵阵抽疼,觉得自己渣得相当没有腔调,可是要她像从前那样和颜悦色,她又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看施迦笑,她难受。看施迦哭,她还是难受。

两人微妙的变化瞒不过公司火眼金睛的同事。能从事婚姻咨询情感咨询这一行,本就具有比旁人更敏锐的感觉。一反常态的是,发现异常的人只在小□□流,不会跟往常一样当面问纪迩。

纪迩的状态,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熟悉她的人知道她情绪不好,不好到会主动要求增加社交活动和商务应酬。小纪总讨厌社交和商务活动,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心情恶劣时除外。心情恶劣时,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伪装,使自己尽可能看起来和善温柔,善解人意。这种时候,跟她不熟悉的人会觉得风趣和煦,熟悉的人会觉得浑身别扭。

当然,她们问过施迦,施迦的回答永远都是没什么。她的憔悴与伤心并不外露,只是同平常相比,那双晶亮的眼眸黯淡无光。

夏茗仗着跟她最熟,上完洗手间摸鱼时说她:“你老说没事没事,我们又不瞎,你看起来快哭了好不好?”

施迦紧张,“学员看不出来吧?”

“学员,学员是瞎子,看出来也只会觉得你好看,美人忧伤别有风情。”

“乱说。”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信仰的原因?印度教不能跟异教徒在一起?”

“不是。”施迦心里念了句神,从小接受信仰教育,近来郁郁压根没想到这上头去。纪迩哪有什么信仰。

“那是你家里人嫌小纪总是个女的,不同意你们的事?小纪总家里没人管她这些。我们想来想去,只有这事才能让你们吵那么凶。”

“你们?”

“啊哈,不用在意,纯粹是关心,关心。”夏茗打了个哈哈,没供出想来想去的她们是哪个她们,“你们在一起那么搭,小纪总不差钱又不小气,你人好脾气也好,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也不用担心见不到面,忽然闹那么僵,多半跟父母家庭有关。啊,不会是你家里让你给家里弟弟买房买车买地啥的吧。”

“不是。”

施迦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总把她和纪迩凑一对。她们同为女性这一点暂且不论,她比纪迩大七岁,尼泊尔在很多中国人眼里是不起眼的小国家,又穷又苦,纪迩光鲜亮丽,小小年纪就创办一家公司。她们是怎么看出自己跟她搭的。不过别看夏茗平时朴实不起眼,分析问题一套一套的。

“总不能是小纪总有花花心思。啊,不会是你有追求者,感情动摇了吧!”

施迦叹气,“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跟你们小纪总没在一起。”

夏茗也叹气,“我知道你们不想让人知道你俩的关系。可是你们同进同出,吃一样的饭菜,睡一张床,咳咳,不是,这句擦掉。你看她时眼里有光有爱,她看你时温柔缱绻,欲说还休。这要不是在一起,请你们赶紧在一起好嘛。”

“其实我……”施迦没法说出她跟向宜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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