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肉就别去,我差一个孙芝芝花我的钱嘛。”

“后来她听说施迦小姐一起,立刻有了精神。”夏茗冲施迦笑,“施迦小姐要小心,孙芝芝希望你去她那做花瓶。”

喉咙口那句“不如我先走了”就那么硬生生被堵回去,施迦笑笑,“我不懂做花瓶。”

她不懂的还有为什么一棵树的姑娘们那么鲜活友善。

来上海之前,很多人劝她,问向宜民拿点钱在尼泊尔生活,何必翻越喜马拉雅去一个从未生活过的地方。近年来,中国人代替西方游客在加德满都塑造了有钱豪客的形象,他们拿钱给神庙,付钱找女人,他们做生意,但是他们不信神,不在乎信仰,不在乎人。男人只爱钱和年轻女人,女人只爱钱和给他钱的男人。

还有人要她小心,别被老男人骗了,去到上海才发现,那人家里有个悍妇,打得她满头包,也有人说她会因为肤色、语言、国籍被当地人排斥。

那样的人哪国都有,地球上不存在天堂,施迦没多理会,比起那些,她更相信大都市人冷漠自私不管闲事只顾自己。来上海之后,她见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室友,见过欺负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同事,也见过因为她的肤色口音嘲笑她的路人,还有从纪迩到孙芝芝、夏茗,她们的笑是真,和善是真,爱管“闲事”也是真。

午餐一共五个人,孙芝芝说得最多,吃得最多,有她在永远不怕会冷场,一会儿吐槽恋爱培训班的学员无药可救注定孤生,一会儿说施迦这里漂亮那里也漂亮,噱她来培训班帮忙顺便赚点外快。

施迦程专心吃饭,心里打鼓,不用想都知道是纪迩特意安排,怕她尴尬,所以叫了公司同事一起。她信印度教,先前怕麻烦别人很少说明,平时饮食荤素不忌,实际上以素食为主,荤食为辅,没想到纪迩干脆带人来吃素菜。

对于孙芝芝的邀请,施迦充分发挥外国人的优势,跟她说话她就笑,问她问题她也答,其他复杂的要求她不确定里面的重点,便假装不明白或是听不懂,气得孙芝芝直骂她狡猾。

饭桌闲谈,孙芝芝是永远的主角,健谈泼辣,擅长调度,纪迩把她放在恋爱培训组负责人这个位置上极为合适。童静丹含笑看她一会儿戳纪迩,一会儿逗施迦,想尽办法让两人到她的项目里客串。

同事群里流传小纪总的新女朋友是施迦,唯一表示不可能的是童静丹,群里人逼问她有什么内幕消息。

纪迩对施迦的态度看起来暧昧,其实熟悉的纪迩都知道,她私底下和人相处是这样的,亲热有余,亲密不足。排除工作需要的场合,她对别人做的事,不为其他,没有图谋,只觉得应该如此,于是她就说了,她就做了,至于别人怎么想,她不在乎。

要说施迦特殊,也确实挺特殊,她一出现,童静丹就猜到她是向宜民的女朋友。尼泊尔人、头发柔软发量多,有一双漂亮得恨不得住到她眼睛里的灰蓝色眼睛,能符合以上标准又出现在纪迩身边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纪迩见到她时,眼睛亮了一下。可即便有常年对亲爹女友下手的前科,童静丹并不认为纪迩对施迦有特殊感情,旁观两人拉头发、不给拉、拍掉手、打来打去的小动作,不比幼儿园小朋友高明多少。能屡次出任务勾搭别人丝毫不被别人影响,一天两场饰演不同身份切换自如,纪迩那家伙没有恋爱的筋。况且连知性娴雅的梁老师都没能让她长出一颗完整的心,别说是清浅如小溪,一望即见底的施迦。况且据童静丹所知,纪迩的的确确有和向宜民修好的意愿。

回复完朋友的信息,童静丹扫到下面的聊天记录,哎呀一声,对纪迩说:“几个礼拜前你叫我找朋友化验的迷药出结果了,我一直忘记告诉你。”而后她又哎呀一声,看施迦一眼,不会那么巧吧。纪迩同她描述那个倒霉蛋的也说对方是个长头发的尼泊尔女人,眼睛会说话。

听到迷药二字,施迦望向纪迩:“我被人下药那次?”

纪迩摸摸鼻子,“是,我把你喝剩下的玛莎拉茶装杯子里带走,让静丹找人帮忙化验。”

“你怎么知道是茶的问题?”

她不问尚好,一问纪迩就来气,“我看到那人给你下药,还想提醒你来着。你倒好,我刚要跟你说,你就咕噜咕噜喝下去了,叫我怎么说。你说,是不是怕我抢你的玛莎拉茶。”

孙芝芝和夏茗不知情,敲着桌子问纪迩怎么回事。

得到施迦的许可,纪迩把第一次见到施迦被人下药,她送人去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跟同事说的版本比较具体,连带开头心情不好,施迦小气扒拉防贼似的目光让她不爽,她故意捉弄施迦那幕也说了。

“本来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这不怪我。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嘛。我爸说,要介绍他的女朋友让我见见。这辈子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见我爸的女朋友。”

施迦终于明白原委,当时有被迁怒的成分,不过按照后面的发展来看,她也不冤。

餐厅初见,折腾一晚,谁会想到第二天晚上见到的还是她,饶是施迦也不能不叹神的安排。

正暗自唏嘘,就见夏茗双眼冒着小心心,对她嗷嗷直叫,“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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