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有很多朋友。”兰儿实话实说。

暗一不善言辞交际,但不代表抓不住重点,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兰儿扎心的机会,就挑刺道:“那你在文芳院时你的阔少朋友怎么不担忧。”

想不到兰儿不怒反笑:“我们是去年约好今年中秋见面的,他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有不少相识,一年到头都在脚不沾地的喝酒吃饭,携友同游,哪里知道我的消息呢。”

暗一又沉默下来,似乎说完这一句已经消耗掉了一个月的主动精神。

“朋友不一定是知交,也不需要时刻绑在身边,只要相处时不感到负担,愉快就好,平时天涯路远,便希望彼此平安罢。”兰儿轻松地说,“我送你这件可能不喜欢的衣裳,会让你感到负担吗?”

“……衣裳而已,无妨。”暗一说道。

“果然,那我们也是朋友。”兰儿伸手请他出去,“这是友人的拜托,快去换上。”

暗一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白色深衣打底,别扭地换好之后,才深感自己好像又中了兰儿的圈套。

他尽职尽责的跟在兰儿身后充当护卫,提着个包袱,被兰儿头上的步摇晃的眼花,兰儿回了下头,侧身让开半步,示意他往前些站。

“穿扎眼的衣服走在屋檐阴影以外的地方,也没那么难受吧。”兰儿递给他一包蜜饯,“如果真的不适应,那我们也可以先回去。”

暗一接过纸包,想了想:“不去吃饭吗?”

“去。”兰儿当即答应,“你喜欢什么菜?酒楼和霜刃台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暗一又陷入沉默,兰儿抬手一挥招呼他:“那就多点几盘,等我们去吃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暗一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除了多谢还能说什么,跟着兰儿来到一家酒楼前,等兰儿点齐了菜,他才想到一个别样的答复。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银子搁在桌上,僵硬道:“我请。”

“你还会带钱啊。”兰儿拿起筷子的手微妙地顿了一下,心道暗一出来逛街居然也挺有正常的常识。

暗一:“……”

“哈。”兰儿掩口轻笑,“抱歉抱歉,那这次你请,下次换我?”

暗一估计不了下次是什么时候,他代入了一下兰儿的朋友理论,觉得只要有时间,那出来吃个饭好像也不是什么负担。

“好。”暗一沉闷地答应了,“下次……再说。”

唐邈和柳河黄昏时到了韦府,告诉韦渊霜刃台要办酒宴,韦府一大家子人正要吃晚饭,两人也顺便坐下蹭了一顿。

韦渊这顿饭吃的心情沉重,但他不常回家,如果中秋也走,恐怕韦岳再见到他少不了一顿唠叨。

众人正吃着,仆人急匆匆的前来通传,说陵阳王前来道贺。

韦家主母赶紧带人动身去迎,韦渊在桌上看了唐邈一眼,起身道:“别吃了,现在就回霜刃台!”

唐邈赶紧放下筷子跟着站起来,嘴快道:“没准儿陵阳王殿下就是来找您的,您现在跑有点晚了吧。”

韦渊一阵头疼,果然他才踏出房门,容翊爽朗的声音就远远传来:“韦统领!本王知道你在家,送你两坛酒,有空再一起喝。”

韦渊心道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动辄就一起喝酒一样,他硬着头皮在门口拱手行礼:“微臣参见陵阳王殿下。”

“行了,大过节的,不必多礼。”容翊自己一个人提着两坛酒,伸手扶他起来。

“多谢殿下。”韦渊接过酒坛交给下人,问候道,“太妃最近可好?”

“挺好的。”容翊说,“本王正要回府,路过你这里,霜刃台不忙吗?顺路一起走啊。”

韦渊无声叹息,与其听一家子人嘘寒问暖介绍别家小姐,还不如跟容翊走上一路自在。

“公务繁忙,我先回宫了。”韦渊顺势跟韦岳告别,抬腿就走。

“……臭小子。”韦岳目送容翊和韦渊的背影消失在府外街上,摇摇头无奈,“谁不知道霜刃台今天休假。”

中秋夜晚的灯火在京城连成一片星河,小姐公子们都纷纷出来游园幽会,乘船赏月,猜灯谜赏花灯的地方格外热闹,傅秋锋在霜刃台看了一天卷宗,晚上也被容璲拽了出去,两人带着面具,肆无忌惮的混在人群里。

“少爷。”傅秋锋改了称呼挤在他身边,同时留意着周围,“咱们走了半个时辰了,您不饿吗?”

“那就再走着回去吧。”容璲拎着盏浅金色的灯笼,借着人多堂而皇之的挽住傅秋锋的胳膊,“要是吃了晚饭,到霜刃台就只能喝酒了。”

“宫里的宴会您程不露面,真的好吗?”傅秋锋无奈小声道,“连后宫都没什么能出来主持的妃子。”

“管他们作甚,没朕在场,自己喝酒不更自在,要什么主持。”容璲无所谓地说,两人从人群里钻出来,在碧空湖岸边喘了口气,容璲放慢了脚步,拽着傅秋锋道,“等以后朕下旨遣散后宫,反正都是清白女子,封她们诰命夫人,以后有两情相悦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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