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宛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那本小说的结局,但这个结局,和她写的那个小说结局多少有些出入——

……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

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身影笔直地立在台阶上方,那张脸,正是温宛宛白日里见过的温泽衍的脸,而台阶下方,则跪着一个黑色劲装身影,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温泽衍”率先发话:“祁炀,成者王侯败者寇,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既是朕坐上了这个位置,那朕要杀你,你就必须得死!”

被称为“祁炀”的黑影慢慢抬头,那张脸和温宛宛白日里见过的反派祁炀的脸也极为相似,但是前者的眼神、语气和气场却跟温宛宛白日里见过的那个祁炀相距甚远。

此时此刻,他的面容虽然有些苍白,但神情却是无比倨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皇上要杀臣,也总得‘师出有名’吧?”

温泽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嘲讽弧度:“祁家起兵谋反,难道这个罪名还不够么?”

祁炀脸色一变,旋即冷笑:“哼,温氏的江山全都是我祁家打下的,起兵谋反的罪名扣到我祁家的头上,皇上难道就不心虚吗?就不怕底下群臣不服吗?”

“朕扣的罪名,又有谁敢反驳?”有道是帝王一怒,天地变色。温泽衍的帝王气场显然已成气候。

但祁炀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当场大笑起来,半晌,又猛地收住笑,目光定定地望向温泽衍:

“呵——你就这么想替她报仇?哪怕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大将?”

闻言,温泽衍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顿时尽数敛了下去,换上了一种被说中心事的狠绝,他一字一顿地咬音反问——

“是又如何?”

祁炀沉默,半晌:“那衾软呢?衾软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温泽衍面无表情地接茬:“她助朕得到天下,朕自会好好待她,给她她想要的那个位置……”说完,语气陡然一变,“但宛宛的仇,朕也不能不报——你放心,朕不会动衾软,毕竟她在关键时刻助了朕一臂之力,不过朕不动她,不代表朕不知道她当初做过什么,既然祁大将军你这么喜欢她,而朕又不能杀她,那么她的罪孽就只能算在你身上了,朕会让你祁家九族都为宛宛陪葬,包括你最信任的那个军师,君子谦……”

“你——”祁炀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当即据理力争,“折磨她是我一个人做的,也是我执意杀死她的,你又何必牵连那些无辜的人?”

但温泽衍却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祁炀,在你狠心将宛宛折磨致死的时候,就应该想过这个结局!”

说完,又朝殿外方向朗声叫道——

“端酒来!”

话音未落,一个袅袅婷婷的粉绿色身影便从殿外款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茶盘,上面放着一壶一盏。

来人正是洛衾软。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跪在地上的祁炀再次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端着茶盘的洛衾软朝自己一步步走近。

半晌,他轻声开口:“这就是你想要嫁的男人?一个心里住着别的女人的皇帝?”

洛衾软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祁将军,你对衾软的情意,衾软铭记在心,但衾软今世与你无缘,倘若有来世,衾软愿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来世?”祁炀突然苦笑,“倘若真有来世,我倒是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也不想再当这个将军了……”

闻言,洛衾软的脸色当场一白。但还没等她再次开口,温泽衍的脸色却是先一步变了,他大步上前,直接以身横在了两人当中,冲跪在地上的祁炀厉声喝道:

“你根本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死宛宛,衾软之前已经全都告诉朕了,你之所以害死宛宛,是因为她知道了你的秘密,因为你根本……”

话还没说完,整个宫殿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温宛宛原本还在等男主未说完的那半句话,结果这么一摇晃,梦里的金銮殿当场崩塌,再接着,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阴暗的地牢,里面放满了各种刑具,应该是用来审讯犯人的。

耳边也适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声,悲戚地喊着“救救我”,声音微不可闻。

温宛宛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莫名有些熟悉,但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女人的哭声忽然停止,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身影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地牢门口,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握着一柄长剑,径直朝地牢的其中一处走去。

虽然有烛光的照亮,但温宛宛却始终看不清这个黑影的面容。

黑影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停步,温宛宛这才发现,污秽不堪的地上躺着一个满身伤痕、衣不蔽体的女人,正微微地喘着气,刚才的哭声应该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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