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前段日子，他还在自家的屋子里，衣食无忧。而现在,只能就着包裹里的糠咽菜，把脏兮兮的馒头往嘴里塞，努力往下咽。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食物果腹……
自小酒馆中重新听到自己那沉寂已久的烂尾话本，自己就像是打开了厄运的大门,把自己的一切都颠覆了……
那日，在小酒馆门前,莫如桂莫名大哭一场，发泄着心中累积的郁气，哭着哭着就直接抽搐晕过去了。
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租下来的房子里了。
床头的案桌上,已经煎好并摆上了大夫开的药。而黄家两父子，就在一旁坐着。
平日里，常常见不着的三哥也来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都围在我这里,难道我有什么不妥吗？”
莫如桂扫视整个屋子，瞧着众人的脸色,开玩笑说道。
莫如司听到这话,表情更加严肃了：“你知道你躺了多久吗？”
“一天？”
莫如桂瞅了瞅外边的天色,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两天三夜。今天已经是第四天的白天了。”
这么久？莫如桂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屈服于身体虚浮无力。
“大夫说,这段时间，你酗酒过度，加上忧思伤身,折损寿命。”莫如司冷笑着，端起床头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慈祥”地说道，“需得好好补补啊……”
“三哥，我自己来就可以……唔！咳咳……”
若有所感，察觉到自家三哥语气不妙，莫如桂露出虚弱而讨好的笑，正想试者伸出手接过，被三哥一把避开。
莫如司咧着嘴，笑着拿起汤勺，轻轻勺起一勺药汁，送到莫如桂嘴边：“来，张嘴。”
莫如桂拗不过，不能一口闷，只能苦着脸咽下三哥一勺一勺的汤药。
吞完药汁，莫如桂怕自家三哥还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惩罚自己，连连讨饶：“三哥，我知道错了……”
“错？你错在哪里？”莫如司嗤笑一声，“是三哥错了，不应该放任你，不管你，不理解你，不是吗。”
“真是好一个痴情种啊。”
莫如司恨铁不成钢，连连嘲讽，“你瞧那姑娘，多好啊。去，出去喊一声，说你多心悦她，把人家名声给败坏去。”
“只怕人家去了，也不得安宁！”
听着三哥的训斥，莫如桂低着头，安静地盯着被面。
等他训斥完，莫如桂再与之再三保证，这才被放过。
而黄家父子，在莫如司准备为莫如桂喂药之时，就已经悄悄退出去了。
站在屋外，黄炳轩脸色沉重，双手按在自家义子的肩上：“等里边那位稍微大些的叔叔离开京城，你也跟着他走。”
顿了顿，黄炳轩补充道：“不用担心我，只要你们去了沧州，我稍后处理掉事情就来。”
“要走一起走。”黄衡硬邦邦地说道。无论黄炳轩如何劝说，黄衡也不为所动。黄炳轩也只好暂时作罢。
屋里，莫如司也和着莫如桂说着这件事情直接提出让莫如桂跟自己离开京城，去往别处。
“三哥，怎么突然要离开京城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莫如桂有点懵了不解地问道，“难道是三哥你也升职了，要外调了吗？”
“我辞去了翰林司的职务。”
怎么这么突然？
见着莫如桂不解，莫如司叹了一声，道：“京城越来越乱了，在灾祸上身之前，我觉得还是避开比较好。”
莫如桂愣了一下，反倒是反过来安慰三哥，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可京城不是也经常发生不少的事情吗？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的……”
莫如司直接截下莫如桂的话头：“老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像这次你酗酒一样，我也只是稍微责骂你一下，到了以后，能管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这次，我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只是让你做个决定的。你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
莫如桂躺在床上，苍白着脸，避开三哥的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半晌：“我想先去给她上一柱香后再决定……清明过后……”
意思就是隐晦地拒绝了。
莫如司以手指敲着大腿，直直地盯着莫如桂好一会，弄得莫如桂还以为三哥要强行绑他走。谁知，三哥开口，也只是告诉他一些要注意的点。
“二哥现在在镇王的辖地。我先回沧州，见爹娘一面，就去投奔镇王。”
“大哥大嫂现在已经被调遣，被派往隔壁比较苍凉的河里郡，明升暗降，现在已经上路。”
“你若有意，离开京城后，可往镇王那边去试试。但，尽量莫要掺和进京城的权贵圈。”
“我们只是小商贾，比不得他们的庞然大物。掺和了，也只是被当作是用过一次就丢的棋子。”
莫如司说着，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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