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条鱼 (1/2)

莫如桂也不笨，感受得出月燕的敷衍。

他倒是觉得有点稀奇了。按照青楼女子的生存之道，本应先以客人为主。怎么如今反而自己像个不识相的人呢。

别人不欢迎，自己也没必要在这里找气受。要不是家里父母不让自己插手琅琊那边的事情，总想着先瞒着自己，自己就算知道了有这个事情，也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而且最近家中的事情牵连甚广，自己也不笨。

爹娘哥哥们都不想他掺合太多，也没想着告诉自己，还想着事情结束后告诉自己。

可自己也不是小孩了呀。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眼睛去看，通过耳朵去听，可以通过自己去查的。

爹娘他们护得住自己一阵子，护不住一辈子。就像小时候一样。

莫如桂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现在能力不够，不代表一直不能呀。只是，要从哪里做起呢……

罢了罢了，都出来玩了，还想这么多。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干涉的范围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

莫如桂摸了摸下巴，最近因为多愁多思而有些瘦下去的小脸浮现出一摸坏笑吸，貌似无意地说出自己的坏主意：“如果把信物偷偷换一下，那个书生会不会原形毕露？”

还没等月燕反应过来，莫如桂便起身想要离开，另寻乐处：“太过于在意反而落了下风。被感情冲昏脑子可不好，不若借此看清楚那书生的真面目。”

莫如桂直接告辞，补了一句转身就走：“自然，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

月燕经提点知晓自己已急得糊涂了，失了平日里的分寸。但这不代表她想要得罪人。

现在唯有的就是及时补救了。何况，提点之情，就算不说也心知肚明，也得找机会两清，免得牵牵扯扯。

莫如桂本想着和来的几个朋友随便听一下曲儿，或者讲一会故事，当个消遣。

毕竟最近烦心事有点多，找个机会换一下心情。但也没有非要月燕招待，只不过是习惯了罢。

现在刚好想换一个地方试试新的玩意，月燕就派侍女前来致歉，并邀请莫如桂同去游船。

莫如桂和几个好友互看一眼，欣然应下。

能提前去花船参观，为什么不去？

“花船节不是还没有开始吗？我记得这个时候还没有准备好吧？”

在坐着马车前往的时候，莫如桂好奇地问道。

“花船虽然属于各个青楼的私产，未经许可尚不得进入。但，花船周围布置的景色，也是不俗。”

原来如此。

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莫如桂真的不清楚还有这些门道。

他就以为只能看花船上的节目，却疏忽了花船节上可不只能有一些花船。供人游玩的去处自然不能少了。

路过河边，只因天色尚早，晴空万里，座座花船停驻在河岸边。莫如桂只觉得接连着的花船虽然大体把装扮都折腾的七七八八了，可个人所见，也就一般般。

“莫公子莫要小看了。”

看出莫如桂脸上的表情充满着疑惑，一旁的的月燕低声笑了一下：“花船节最好的时候是在晚上。等到了那天，满天繁星都比不过我们的漫天灯烛。那时候，相映成趣，才叫壮观。”

漫天灯火……莫如桂倒是有点好奇。

元宵节、春节等等这些节日，哪个不是漫天灯火，满街欢笑？有什么特别的吗？

月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她想了一下，只能打个比方：“莫公子可曾去过庙会？可曾看过大戏？”

“自然。”

莫如桂想起和家人一起去人挤人的场景，满眼喜悦。

庙会那会，完是随处可见的玩乐戏耍。平日基本上是较为寂寞的街道现今已经满当当的。

放眼望去，人来人往，大家都趁着难得的时节出来游玩。

平日有宵禁，也有规定，各家也忙。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享受。

那时虽然拥挤，但在乐在其中，众人喜气洋洋，哪怕行走了一天身体疲惫，精神也是亢奋的。

其中，晚上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应接不暇。

各种戏法，小吃，游街的队伍，花灯，还有庙中的大戏，诸如此类，让人回味无穷。哪怕已经过去了，也能作为一年的谈资了。

现在，花船节，有怎么能与它们相比呢？

莫如桂实在想不明白。

“其实也是为了怀念。”

月燕呆呆地看着路过的风景，突然冒出一句。

怀念？这跟庙会和花船节又有什么联系？

不等莫如桂问，月燕就开始细细的掰出其中另外一个含义。

要知道，谁都有鲜衣怒马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年少轻狂。当然，曾经的少年人也曾经喜欢来青楼。

但人总要屈服于现实生活，需要长大，回归柴米油盐。

所以，有时候，在青楼过的一段时光，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鲜明记忆。

长辈有过青楼知己，而青楼女子也有过花容月貌的时候。

所以，花船节不仅是新一辈美人展现自己的时机，也是年长者缅怀过去的日子。

怀念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