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妨碍我想听。”莫如桂有点奇怪地看着月燕,“别人不喜欢,可能是因为写的文章无聊这种,没剧情需要的冲突点。”

月燕不知道她的一段话引起了莫如桂憋了很久的话。

眼前这个体型微胖的少年侃侃而谈:“素材起源于生活,拓展于想象。我们平日日复一日的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天天必备吃饭睡觉,那我们会感觉了无生趣吗?没有。

“我们平日里经常出现新的东西,让我们感到有趣。

“可以写贩夫走卒的小日子,也可以写高官贵人的生活。

“就像乐曲一样,可以下里巴人,也可以阳春白雪。只要写出冲突点,他们都可以是题材......”

虽然莫如桂说起这个话题时,讲的东西似乎很有道理,但月燕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家伙天真的很,不知道这些大多是镜中花,水中月。

须知,某些禁忌本身是无形的,处于当权者心里,也通过隐晦的暗示处于百姓心里,就比如文字,书籍,所谓的天意等等,这些都是禁忌。

月燕不知道莫如桂是真的天真,还是装傻,亦或者知道这方面的禁忌但心中却想着打破这个禁忌,困于现实而觉得憋屈,来这里一吐为快。

要知道,前朝恒朝末期,就是利用文字来加速王朝的崩溃,才有了现在大启。

前朝的“凶文案”已经属于图穷匕见,当时国各地都处于风雨飘摇中,就算恒朝灭亡,凶文案的影响依旧存在,直到大启建国后大力镇压方才压了下去。

那时候几乎连说话都有可能都在莫名其妙当中犯忌讳被追责。

追责的理由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句话,而是会找别的由头,随便给人们来一个莫须有,但惩罚的程度是按照被追责的来判定。也是因为这个氛围,导致当时形势紧张。

若不是后来的皇帝放松了政策,可能现在就已经没了大启了。

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太大,许多有关这些事情的书籍等等都已经被毁掉,又或者被封存。到现在基本上文字的限制已经极为宽松,看似已经没有了限制。

而除了少数读书人通过一些途径有意无意知道有凶文案的一些线索外,基本上知道的百姓也只不过是知道有凶文案这个名字,其它就不清楚了。

可能茶余饭后会有人提起,不过因为不知道其中的事情,也会被草草忽略掉,以至于知道的人越来越少。

其中,青楼包容贩夫走卒,也包容达官贵人,因而知晓的东西算是整个大启最多的场所之一。

但,对于一个处处受制的底层职业场所,知道这些只会让自己处于刀剑上。

青楼看似受各类人群的欢迎,但却是油锅上盛开的繁华,摇摇欲坠。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平日里百姓们有胆子谈论一些富贵人家的八卦,是因为那些人手中并没有权柄,大部分都是属于商、农、工,又或者是无权无钱的士,或者曾经有,现在已经破落的士族等等。

可是,对于另外一群人,掌握着权柄,能控制你的生死大权时,哪怕他们族都是笑话,百姓们也不敢知道里面的阴私,当做不知道,就更加不用谈论了,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像皇室的一些龌蹉,大家都可能知道,但为什么没人敢光明正大地讨论一样。读书人口诛笔伐,也掂量着自己的分量。分量不足的,还是乖乖闭嘴吧。

这些状况,导致大启前期知者不敢言,言者不敢实的现象出现,直到放松政策才逐渐能有“实”,却也在当权人心中的线内。

这就是百姓的生存之道。

他们知道:惹不起的,我当事情不存在,或者远着避开。但如果你没有能力对我们出手,那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

因为我们无知,因为法不责众,所以我们在心里划条线,然后在线里肆无忌惮。

而青楼的人,必须学会的事情,就包括了学会闭嘴和装傻。

莫如桂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完后,一把把侍女提前斟的茶拿起喝掉。

黄炳轩他们知道莫如桂嗜好话本,但也没有想到他对话本的执念有这么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月燕垂下眼皮,应和着:“公子想法甚好,只是奴家听说公子家里恰好是书商,或许可以去问一下家中长辈。其它的,奴家也不懂,只会弹一下曲儿而已。”

“也好,那你继续唱吧。”

“这个故事是极好的,至少合我的心意。”

听完月燕给他讲的故事,莫如桂心满意足地跟着他的朋友迎着夕阳,急吼吼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莫如桂喘着气急急地问守在大厅的仆人:“我娘回来了吗?”

“回少爷,夫人已经回了房中。”

“少爷……”才刚刚追上少爷的书海还没把气顺好,听见这话,差点岔气。书海傻眼了,少爷刚回来就要去和夫人直接将今天的事情?

我要把故事讲给娘听!还要和娘说新话本的事情!莫如桂美滋滋地想着。

刚刚在悦客楼听着故事的时候,心里边一个个灵感都冒了出来,迫切地希望娘能让书铺那些话本写手把它们都写出来。

事实上,莫家书铺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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