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 (1/2)

“爷爷,这次的课题，我选了莫大家，莫如桂先生。从他的生活入手,导师觉得我的论文插入的角度挺新颖的。”

阳光洒落地板上，缓缓流动的光调皮地在书房四处乱跑，最终停留在书桌上。

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抱着几本书，乐呵呵地推门而入，直接朝着书桌后的老人报喜。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尾巴都要敲起的孙子,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哦，那，导师怎么说的？你选了什么？”

攻读人文社科的孙子秦航美滋滋地从一沓书中掏出自己的论文,递给爷爷：“爷爷你看,我选了莫大家的‘八卦生活’，从这个入手，然后纵观他的一生和成就。”

“哦？”

本以为爷爷会呵斥他对历史人物不尊重,没想到爷爷只是扶着老花眼镜，看着自己的论文,浅浅的应了一下,让秦航想显摆的小心思都没有。

“咳咳,这还是多亏了身为历史学家的爷爷,为我提供了充足的素材。”

秦航小小的恭维了自家爷爷，然后才步入正题,介绍自己的想法，“据史，莫如桂家世乃商贾世家,一生几乎是衣食无忧。为此，他年幼之时，也有着富贵人家的通病，就比如说，溜猫逗狗，斗鸡美食，骏马华灯与烟火等等，同时呢，也是梨园常客，花鸟中人。”

“果真会玩。”纨绔子弟的词在秦航嘴边溜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毕竟，自家爷爷对莫如桂的书，可是极为崇敬的。

秦爷爷哪里看不出自家孙子的心思，直接帮他把这个词说出来：“纨绔，对嘛。”

自己崇敬只是书居多，而人……也是分事而论的。

莫如桂的书，可以鉴史。

在研究大启镇启之乱的那段历史，记载的史书较为简略，且当时国师当道，加之妖妃在后，惑乱前朝后宫，也使得负责记载这部分记录的官员性命堪忧，就算记了下来，也被人毁掉。

而类似这些事情，在种国长达数万年的历史中，比比皆是。

为了研究更详尽的历史，对于类似莫如桂纪实类的书，也是很重视的。

秦爷爷心里想着莫如桂的事迹，也是觉得有些许奇妙的机缘。

一个和青史留名无关的纨绔子弟，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一抹痕迹，也是值得让人崇敬的。

莫如桂，生于大启中期，生卒年不详，文学著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生前著有多部作品，开创多个小说流派，被誉为“多面翁”。

他的一生，若无镇启之乱，只怕最多也只能写出略微出彩的话本，而不会有后来的成就。

苦难成就人，人也因苦难而破茧成蝶。

他的一生中的著作，在古代，算是较为高产的。

先不论些许流传下来的小短篇。早年年轻之时，以《山无棱》《试天记》《法缘游记》等略微轻狂浮夸幻想色彩较多的为主，走情爱风格。

等到了镇启之乱后，莫如桂的文风这才沉淀下来，慢慢地带入现实，代入普通百姓的生活，有作《荒年》《人畜记》。

而到了晚年，在封笔之前，只有一部记录着生活趣事的《随园杂记》。

他的话本著作，在大启中后期，引出了多个流派，百花齐放。

而这些，也跟他的生活环境有关。

莫如桂所成长的家庭，放到当今，亦是极其宽容的。

可在当时，却是违背了习俗和伦理。

在莫如桂以歌谣扶持难民的功勋等等而名声渐起之时，便有人引以为耻辱，借此攻击，甚至作赋嘲讽。但这些都没办法抹去他的成就。

有一野史，言莫如桂以一己之力，司世间舆论，乃至镇王登基后的朝堂投鼠忌器，特设立“文听处”以管情报言论之类。而其二哥，也让国师掌控的启天监没落，神权司政就此走下坡路。

自然，他的著作，能引起民间舆论不休，自然也离不开背后的势力，比如他的妻子，燕归将军。

虽然也有人说这是躲妻子背后，仗势狐假虎威，违背伦理，本该是男外女内的模式，他和妻子完相反，一生中皆是男内女外。莫如桂在家教书写书带孩子，而妻子燕归，则是带兵在外打仗。

若只是军功，还不足以让镇王登基后，莫如桂还能踏踏实实地生活。据说，彻底推翻当时皇帝的统治，离不开燕归将军上交的一个香囊。

自然，这也无从查起。但可以说的是，燕归将军，亦或者是心眼渐多的莫如桂，自然会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譬如收莫如桂启蒙之恩的学子，譬如开始名声大躁，让人投鼠忌器的自己……

只是，莫如桂这一生，无子而终。于其妻燕归去后两年，莫如桂带着一身病痛去了。年仅三十又九。

他所养的孩子，一是二哥莫如渊的遗腹子，而则是黄衡的龙凤胎。

他的后半生，病痛居多，皆是二十来岁三十之时劳累所留下的病痛，比如胃病，以及风寒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