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混入别人的队伍中,能走多少就多少。

较之华丽的车队,还是手握朴素的武器的队伍更加妥当。毕竟华丽的车队,在难民的眼中,是花架子,是刮油的恶魔,是肥羊。

而拿着锄头镰刀当武器的队伍,目前他们还不怎么看得上。

也亏的躲在这种队伍中,他们收到最多的也是骚扰和勒索,并没有人员伤亡。

就这样,从沧州出发,到二哥来信的铭州,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了,也花了一个月左右。

越往铭州走,也越发荒凉,离繁荣越远。

“二哥怎么带父亲来这种地方……”

烈日高照,已经是炎夏的日子里,满眼皆是夺目的日光,照得人头晕目眩。

为了避开中午的日头,一队衣着朴素而有些破旧的人和驴车都躲在山边林边的阴影处歇息,等着这段时间过去。

在这队农户猎户等等各种平民职业打扮的人中,有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摸了摸头上的汗,嘀咕道。

“莫小医官,你在说啥子哦。”

旁边在啃着面饼的汉子听见莫如桂嘟囔着,有些好奇,咬着饼子含糊地问道。

“没得啥子,说这天气,热的烤饼子都可以嘞。”

莫如桂叹了口气,拧开水囊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村庄,找个水源,到时候装满水囊。这附近也没怎么看见有水源的痕迹。”

“快了快了,下一个村啊,快到了。”

莫如桂拧上水囊盖子,抖了抖水囊,听着里头的声响,笑了:“好嘞。”

若说这段时间他学到了什么,大抵就是吃苦和随机应变罢了。

曾经瞧不起的杂书,当做玩乐看个乐趣的“无用之书”,反倒是在这些时候派上了用场。

草药,地形,水源等等……都被迫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学以致用。

在这路上,磕磕碰碰是避无可避的,只是这些都是小事情。而毒虫毒蛇这类,早就在春季的时候复苏,夏日之时猖狂,让人苦不堪言,厌恶不已,甚至夺人性命。

能有一位懂医的,已经是万幸了。毕竟,基本上医者,都是受人尊重,极少数会跟着贫穷之人一同上路。就算有,也只是搭伙走一程。

而莫如桂这个半吊子都不算的医者,就这样被捧了起来。

也幸好之前二哥走南闯北之时,在信中聊自己的见识之际,也不曾漏下困难和解决方法,让莫如桂受益匪浅。

不过,就算自己有一点底气,也经不住从沧州到铭州的气候,以至于他现在越来越瘦,常年白润的肤色也变得有些粗糙和微微古铜色了。

等到日头渐渐落下,众人也开始收拾东西继续赶路了。

而在这里,莫如桂和黄衡,以及铭恒镖局的人,也要和一同赶路的人分开了。

这一路来,大体上都是这样子。

看着路途的方向,差不多就找人搭个伙,由铭恒镖局的人去打听一下品性问题后再决定是否一同上路。

虽然这样子危险性比较大,可一般雇佣他人较为安的,又不是天天都可以遇到的,因此这些基本上靠的是运气。

运气好,平安基本上可以保障。

而运气不好……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损失部分放在外头掩人耳目的钱财,都有可能是最好的后果了。

他们从沧州出发,是从南到北,气候不同,准备的东西也要随之慢慢变换。就如同南方夏日连绵降雨,而北方则是以烈日为主,自然,就要将蓑衣换成遮阳之物了。

就算再怎么拖延,又过了一月有余,莫如桂他们也快要到了镇王的管辖地带了。

说来,镇王的管辖之地,可是远远比当初皇帝分封的藩地要大。

也是很讽刺。

大启的疆域,在先帝的手中就已经失去了大片的边域,就如割让,赔礼,侵略等等原因,导致十数州被霸占易主。比如作为大启重要关卡之一的寒洲,有着“大启门户”之称的钦州等等。

而如今,镇王对外显示的趋势,则是一座座地把它们都夺回来。

就比如,莫如桂他们即将到达的……沆州。

这几年,镇王从外夷手中,夺回了包括沆州在内的三个州城之后,收复失地的事情传了出来,在民间的声望亦是不小。

就连在外地,从沧州到沆州的路上,亦有平民百姓在故乡活不下去的,愿意背井离乡,前往沆州等地。

别说故土难离,若是故土遍地荒骨,命都活不下去了,除了迁徙,就是等死。甚至……可能连尸都难以保存。

莫如桂没体会过这些,因为路线大体上都是有着铭珩镖局的人提前去打听路况,尽可能安排最安的。

但他可以听。

这一路来,总有人,会临时加入他们的队伍,路上免不了聊天和吐苦。

他曾经还以为记载上的,都有着夸大的水分。可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彻底击垮了他心中的想法。

记载……其实是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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