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记得我先前编的口诀,可解急疾,但也偏门。但治标不治本,若有疾病,还是优先看大夫。”

在客栈前,莫如桂准备好了东西,趁着蒙蒙亮的天光,以求进城门的人还不多,不怎么需要排队,也借着尚且凉爽的时候进城。

而暂时歇脚的客栈这里,起码离着沆州城门也有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

莫如桂和搭伙来到这里的人道个别,顺带叮嘱几个聊得来的人一些重要的事情。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是一段缘。

“散了啊。”

铭恒镖局的人也换上利落的装束,护着莫如桂两人进城。

沆州城门虽然看着简陋,是以石头为主,用石头装束而成,而且并不是完建成,唯有正对着大路处是高耸的石头城墙和坚固的铁门。而稍远的地方,是以木栅栏为主,与断断续续的残垣断壁相连接。

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来是个正在建设的城。

如二哥信中所言,这里,蕴含着巨大的际遇。

“莫伯伯,你家二哥,在沆州吗?”

排在约有百余人的队伍后面等着进城,黄衡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问道。

“二哥已经离开沆州了,父亲留在沆州。”

莫如桂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露出一丝迷茫,内心涌起一股类似于“近乡情怯”之意。

不是故乡,但却有亲人。

才过了多久啊……却恍若过了数十年,物是人非,乡音已改。

莫如桂苦笑一声,缓慢地跟着人流队伍前行,心中的彷徨,都被压在了心底。

周围的人,要么是活不下去,背井离乡;要么就是应召而来,跟二哥信中所说一样,在别的地方出不了头,便来此地搏一搏前程,试试运气;也有的则是求个安定……

“你是举人?可有证明?”

约莫等了半炷香,莫如桂等人终于蹭到了队伍前方。

在登记的时候,负责抄录名单的中年文员看似随意问着不搭边的问题,笔下一丝不苟地抄录着来人身份。

当知道莫如桂还是举人的时候,正在埋头苦抄的中年文员终于认真看了莫如桂几眼,看着莫如桂瘦削年少的模样,再看看身份证明上面的年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若非证明上的指纹对的上,某还真的有些不可置信呢,真是少年有为啊。”

接过莫如桂递来的举人证明,中年文员认真地看了看,有些满意地笑了,在莫如桂的登记表上画了个圈,翻页,“来,士兵,给他一个牌子,就可以进城了。下一个来。”

莫如桂听着中年文员絮絮叨叨,倒也没发脾气。

自己一路上的经历,已经让他同身份证明上面的形象有所出入,被人有所质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后,自然会有的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莫公子,黄公子,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把莫如桂两人送到了沆州内,铭恒镖局的人任务就完成了。

他们帮莫如桂找到挑夫和车夫后,确认东西都齐了,他们便对着莫如桂两人一抱拳,行道别之礼。

“多谢壮士一路护送。”

莫如桂也不矫情,深深地回了一礼。

他们帮自己,护送自己,是雇佣的本分。

在这乱世初显的时候,就算是自己花了钱,雇佣人来保护自己,他们也大可在危险面前离开。乱世,本就难以挑战人性。

他们不离不弃,为自己解决了不少的困难,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花的钱的价值了。

何况,是这么远的路程。他们若要返程,按照来时的路,以及越来越恶劣的条件,也不知道这一趟他们会不会入不履出。

就凭着他们的认真,就值得自己的感谢。

黄衡跟在莫如桂身后,一声不吭,手中攥着自己的牌子,神思不属。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坐马车……啊不,是驴车了……

沆州和其它州城不同的地方,基本上看不见马车……

只怕都被拉去做军需了吧?

莫如桂进了沆州后,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连旁边黄衡的神色都没有留意到,心情甚好地东看西瞧,就连简陋而矮小的土屋都觉得赏心悦目。

随着驴车的细微颠簸,莫如桂的身子也随之摆动。渐渐地,莫如桂的眼皮越来越沉,居然就靠着驴车的靠背睡着了。

这段时间的疲累和困倦,随着放松的心境,一下子涌了上来,就连即将见到父亲的喜悦都无法压抑住睡意……

黄衡被莫如桂歪着的头点了一下,瞬间吓了一跳,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微一偏头,瞧见莫如桂毫无防备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该不会是快要到了自己家人住的地方就开始放松了吧?

黄衡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刚收服的地方,能有多安定?

无论黄衡心里怎么想,莫如桂睡的再怎么沉,短短的一段路程,坐着驴车晃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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