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面子,观念里自己仍是世界中心,尚未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感受划入重点。

殊不知那些窝在办公室的老油子们心中道:你们这些娃娃呀,人家能左右逢源是心胸,至于市侩,那是本性。

在社会这样的大熔炉里,自身能力过硬是敲门砖,更能吃的开的,可不就是二丫这样嘴甜会来事儿的姑娘?

可——

提起这二丫,这些老油子们心里也纳闷。

固然她性格开朗,可这个年纪,那张能说会道的伶俐小嘴,那双沉静流转的灵动眼神,确实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世故。

这样的孩子,要么就是家中父母做生意,从小耳濡目染。

要么,就是从小吃过大苦,逢人讨眼色,心里自卑哪!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硬是被二丫捂着嘴生生憋了回去。

她扭身用纸巾揉了揉鼻子,心想,这是哪个又在背后念叨我?

这一日上午召开的洽谈会是与航空方面有关的贸易合作,为答谢外商投资中午有个冷餐招待,一桌的凉菜甜点,二丫吃不惯这些西式玩意,端着盘子咂咂嘴,没啥胃口,腻腻歪歪地只等着散会回家。

按照惯例,每年春节她都去她爷爷家守岁,一大家男女老少敛巴敛巴凑上十来口子,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二丫从宾馆出来吹着口哨,喜气洋洋开着自己那辆小红车回家了。

说起她这台车,当时还鸡飞狗跳折腾了好几天。

起因是她坐公交崴了脚,脚踝肿的小馒头高,天天在家疼的眼泪汪汪,她爷爷看孙女可怜,脑子一热,就提了句:“要不,给你买台车?”

二丫原本愁眉苦脸的,一听这话,眼珠锃亮。

但是车这个东西,越看越超出预算,原本想着搞一台三四万块的手动挡代步,最后看着看着,就变成了落地将近十万的简约舒适型。

存折里没那么多啊,二丫又是个抠门的性格,哼唧了半个多月,最后她爷爷心脏受不了了:“哎呦快别盯着路上看了,买吧,买吧。不够,我给你添。”

二丫一拍大腿,心想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就这么着,祖孙俩合资了一台小汽车,才上路几个月,二丫很是宝贝。

从外环桥下来,拐进一条两侧都是老旧黄墙的宽敞路,这条路通往郊区的学校家属楼,因为这条路少有人烟,等红绿灯时,二丫警觉瞥了眼后视镜,发现身后还跟着一辆车。

相较她这台脏兮兮的不同。

是辆很低调的黑色大众,车身锃亮,十分干净。

大概是察觉到前头有人在看,黑色轿车方向盘一拐,停到她并排的车道上,落下车窗。

只见驾驶座的人裹着大棉迷彩袄,一身朴素,正微笑着看她。

二丫连忙也把车窗降下来,嘴里呵出团团冷气:“你怎么才回来?”

那人笑容灿烂,似乎与她很熟:“单位抓壮丁,跟领导一起送温暖去了。你干什么去了?打扮的可够热闹的。”

二丫嘿嘿一乐,知道他指的是她车屁股上贴的那对小春联:“今年本命年,要搞点红冲冲灾。”

是了,她今年二十四,正属虎,是本命年。

绿灯亮。

坐在车里的人朝她颔首:“你先走,我跟着你。”

二丫点点头,先窜出去,紧接着,身后那辆车向给她护航似的,俩人一前一后驶进路尽头的家属区大门,停在一幢灰色楼前。

小李比了个五。

二丫咋舌:“这么贵?”

“这还是托人买的呢。”

二丫低头看看自己口袋里的诺基亚,默默走回座位,开始打水擦桌子。

“哎,杜豌,你也买一个呗,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欢手机吗,我亲戚在店里能给优惠。”小李隔着工位挡板殷勤劝她。

“我?”二丫脱了大衣,就穿了一件骆驼色的高领羊绒衫,袖子推到手肘处,用力拧着湿毛巾:“不买,五千能换台笔记本了。”

小李撇撇嘴,坐回位子上。

二丫在小李身后擦着桌子,间隙用目光偷瞄他桌上的手机一眼,过一会,又偷看一眼,心里痒痒的。

中午在公司对面的快餐店里,二丫像个苦哈哈似的看着窗外叹气,眉毛皱起来。过一会,身子往窗边微侧,换了个姿势,又是一声:“唉——”

姚辉端着餐盘疾步走来,风风火火:“总唉声叹气像个病秧子似的,看着丧气。”

二丫打不起精神来,“本来就是个病秧子,难受着呢。”说着,她掏出一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子。

“难受也没见你耽误吃。”姚辉落座,将筷子细心剔掉木刺递给她。“老规矩,你的大碗加肉。”

瞥见肉,二丫身体往前蹭了蹭。

姚辉匪夷所思:“你也挺瘦,饭量怎么这么大呢。”

“你小时候没受过穷,我这是先天不足后天补。”

“得了吧,谁也没亏你,别说的像吃糠咽菜长大的。我真的没跟你没开玩笑,抽空去医院查查,脸色也不好,这么吃,可能是甲状腺有问题。”

二丫嘴被塞的鼓鼓的:“都跟你说了没事,前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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