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石的过世,早在他这次住院的时候,宋家就已经有了准备,因此一得到医院通知,宋石的后事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

前两天不断有闻讯赶来的亲戚吊唁,第三天举行葬礼,聂家的人也都来了。

宋东元接待的聂易父母,聂易一身黑色西装,冲他点点头,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宽慰,然后转身去找守在灵前的宋熙。

宋熙穿了一套黑色针织裙,脸色被衬得更加苍白,眼底的乌青也格外明显。她这两天吃得少,没怎么睡觉,精神差到看见聂易来了,抬头看着他顿两秒,才能反应过来。

葬礼相关的事宜和礼节纷杂,这两天宋熙晚上都留宿宋宅,聂易因为有要紧的工作,只能抽空来看她,每次来,他都想将她塞上车带回家里休息,然后又生生忍住。

昨天聂易忙完工作,到灵堂陪了她一会儿,晚上送她回宋宅后,夜里仍不放心,给她拨过电话去——秒接。

聂易捏着眉心,无奈地问:“怎么还不睡?”

宋熙嗓音沙哑,低声说:“不太困,睡不着。”

怎么可能不困?

宋石过世那晚就几乎没睡,接下来招待亲戚、守灵,铁打的都要扛不住。

这两天宋熙很难顾上他,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关心的问:“你怎么还不睡?”

聂易声音低沉道:“等你睡了我再睡。”

宋熙:“……”

宋熙说:“那我这就挂电话睡觉,你也快点睡,好吗?”

“不好。”

她那点心思,聂易岂会不了解,若是她肯乖乖睡觉,哪里还用的着他打这个电话。

宋熙被他洞察一切的语气噎得心虚,片刻后声音低落的说:“我这会儿真的睡不着,过几天就会好了,你不用担心,快去休息。”

宋石毕竟是刚走,宋家都沉浸在亲人离世的氛围中,哪怕有跟宋石关系浅淡,不太伤心的,被告别的仪式感一烘托,心中也会生出几分感慨和落寞,更别提跟宋石感情深厚的宋熙。

聂易也是因为清楚这份情感,才平静又纵容的放任她两天。

只是放任后又忍不住心疼。

聂易沉默片刻,语气淡淡的道:“要不,给你讲个故事?”

“嗯?”宋熙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嘴角渐渐往上翘,轻声问,“你还会讲故事吗?”

聂易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稳重男人,别说讲故事,就连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

可见真是被她逼的无奈了。

聂易听出她嗓音里的那点被逗出的笑意,一边心甘情愿,一边揉着额角编故事:“森林里住着一只小猪,叫……”

宋熙躺在床上,亲人离世的悲痛暂缓,心里满是感动和浓烈的喜欢,见他刚开始就卡壳,忍不住微微笑着主动帮他:“叫佩奇吗?”

聂易眯了下眸子,说:“叫宋熙。”

宋熙轻笑出声。

聂易到底已经八百年不看动画片、故事书,编了没几句就编不下去,最后叹了一声,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本财务书,毫无心理负担的改口:“教你一点财务知识,嗯?”

那边却半晌没答。

聂易握着手机听着宋熙均匀的呼吸声,温和的勾着唇角一笑,挂断了电话。

“昨晚不是睡着了?”聂易见她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拇指轻蹭她眼底的青色。

“醒得早。”宋熙乖巧答道。

今天要下葬,事情多,宋家的人都起的早,宋宅四五点钟就有了动静。

好在是最后一天了,聂易只语气不容反驳的道:“今晚回去住。”

宋熙点点头。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还没有多久,但聂易对她的宠爱、聂易那套永远对她敞开大门的房子,都让她油然而生一种安定的归属感,所以住在宋宅是叨扰,住在聂易那里,是归属。

两人没说几句话,聂母便过来了,拨开聂易,倾身抱住宋熙,拍了拍她的背,心疼的道:“好孩子,别太难过,你爷爷看见了,会走得不安心,这才几天,就把自己熬成这样了。”

“谢谢伯母。”宋熙被聂母抱在怀里,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慈祥的疼爱,鼻间酸楚,却温暖异常。

聂母放开她,怜爱的看看她发肿的眼睛和消瘦的身材,转头冲聂易使了个不悦的眼色,低声教训自己儿子:“宋熙比你小这么多,你要学会照顾人。”

聂易面色沉静的看她一眼,语气平淡中透着点无奈:“不劳您操心。”

聂易听说聂母找宋熙谈话后,对聂母的体贴与理解,自然是感激,只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就够了,他三十几的人了,能不懂?

追悼仪式按部就班的进行,之后是送葬,立碑。

送走来吊唁的人,宋家人留在墓园里没走,有些其他事宜还要跟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交接,宋石的弟弟宋山拉着宋从安和宋东元商量。

聂母跟聂父临走时叮嘱了聂锋和唐蕊,让他们跟聂易一起留下,一来聂锋父亲跟宋石生前交好,帮着宋家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二来是跟聂易一起看顾下宋熙。

宋熙和宋静媛都哭得难过,聂易也不避讳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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