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那会儿,国家还对毕业的大学生统一分配就业,唐蕊清楚的记得,毕业时陈瑾瑜去了市教育局,她知道后还想,陈瑾瑜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找了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又有了一份十分不错的工作,也算是苦尽甘来。

没想到几年后再见,陈瑾瑜竟然在酒店里做服务员。

当时唐蕊跟亲戚坐在酒店包间里,看到陈瑾瑜端着菜进来,差点失控的叫出声来。

陈瑾瑜也看到了她,眼神在片刻的躲闪后,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一顿饭下来,陈瑾瑜那抹亲切又勉强的笑意始终在唐蕊眼前晃,她到底没忍住,出门去找她。

当时陈瑾瑜正在跟其他人换班,说自己要去接宝宝回家了。

前来找她的唐蕊正好听见,在她身后叫她:“瑾瑜!”

陈瑾瑜背影僵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脸上带着一丝平淡的笑意,说:“好久不见。”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唐蕊看着陈瑾瑜朴素发白的衣服,以及有些疲惫的状态,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后唐蕊问:“你有宝宝了?”

陈瑾瑜点点头:“四岁了。”

唐蕊意外又惊讶,说:“跟我女儿一样大呢。”

陈瑾瑜抿唇笑笑:“我的宝宝也是个女孩。”

唐蕊稍稍松了口气,既然有了孩子,那看来陈瑾瑜已经结婚了,做服务员固然让人想不通,但看她提起孩子时的温柔神色,想必家庭生活还是挺幸福。

唐蕊想完这些,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好在她没有问起陈瑾瑜工作的问题,万一有什么隐情,倒是让人尴尬。

两人多年未见,唐蕊仍记得大四时她陪自己在半山上坐了一下午,她有亲近的心思,因此便捡着自觉安的话题,微笑着聊:“你爱人就是毕业时那个帅气男朋友吧?我还记得那时听同学说过,他对你很好……”

陈瑾瑜脸上原本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不等唐蕊说完,她眼神已经变了。

时至今日,唐蕊依旧记得那眼神里的苦涩与绝望,以至于她管不了许多,立刻追问她怎么了。

最后陈瑾瑜拗不过她,在她焦急的追问下,低声说:“孩子是他的,但他不是我爱人,他是别人的丈夫。”

宋从安从追求陈瑾瑜开始,便是百般的温柔与体贴。

一开始,他以为陈瑾瑜家庭条件困难,于是总是不动声色找理由带她吃饭、买生活用品,一切都做的看似随意又恰到好处,时间久了,陈瑾瑜慢慢明白了宋从安的用意,他一边维护她的尊严,一边又将她照顾的十分周到。

后来,得知陈瑾瑜没有父母,是在一家小福利院长大的,他更是隔三差五的陪她回福利院探望院长和其他孩子,毕业后没多久,福利院经营不下去,陈瑾瑜伤心难过,也都是他陪着她一起度过的。

因此陈瑾瑜对宋从安逐渐信任,并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

她跟宋从安在一起两年多,宋从安背着她娶妻、生子,她K、D、T、C、D、J、Z、L。完不知道。那时她在教育局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住,宋从安时不时的来找她,吃饭、约会,只是从92年底开始,他来的次数渐渐减少,一周两三次,每次待得时间也不算长,更很少过夜。

宋从安的说法是,他在学着接手家里的企业,因此工作忙,陪她的时间少。

陈瑾瑜体贴的表示理解。

那个时候,因为观念问题,陈瑾瑜身边不少同事早早就结了婚,知道她有男朋友后,也不停地催她。

她其实也很渴望跟宋从安组建家庭,只是每每谈起结婚,宋从安都会搬出父母来做挡箭牌。陈瑾瑜是个孤儿,宋从安却是个富家子弟,在尤其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她早就预料到,宋家长辈会反对他们的婚事。

宋从安对她好,陈瑾瑜便不想为难他,尤其他向自己坦诚真挚的表示,没日没夜的学习接手家中工作,也是希望能够早日当家做主,娶她为妻。

陈瑾瑜天生温柔内向,宋从安说到这个份上,她无话可说。

其实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不安和难过,陈瑾瑜忍不住的时候,也会跟宋从安闹别扭,她心存希望,觉得宋从安至少应该带自己见见他的父母,如果宋家长辈会认可她呢?但每次都被他回绝的一干二净,讲自己的母亲有多严厉,父亲有多注重名声。

陈瑾瑜也想过分手,最决绝的一次,她将宋从安拦在门外,狠心说不想再互相拖累下去。

宋从安便也发了狠,态度坚决的说这就回家去拿户口本,不管家里如何阻拦,他今天都要跟她领证结婚。

那种不管不顾的语气和豁出一切的心态,让陈瑾瑜说不出话来,她最后仍是开了门,听宋从安保证,他一定会尽快说服家中父母。

直到后来知道真相,知道宋从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一年,陈瑾瑜才恍然明白,宋从安之所以敢这样说,不过是拿捏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会为此心软,更知道她是个孤儿,对亲情有渴望,希望他们的婚姻能得到长辈的祝福。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九四年的时候,陈瑾瑜意外怀孕了。

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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