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看了看那堆影子,有些头痛地大声道:“别遮了,吃那么胖,遮都遮不住。”

灌木丛沙沙作响,黑影们仍然不肯出来。

萧潋凛声道:“孤不是叫你剿匪去了?你这是给孤剿了个寂寞?”

萧让一窒,小声辩解道:“他们…他们没杀过人…”

萧让是谁?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这些五好青年们行事风格与他们背靠的势力相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退三分,人再犯我强烈谴责。这并不是懦弱,而是一个身为大国的风度——以和为本。

萧让是好青年,萧潋又不是。自小便提刀砍人的他长大后的进展便是换成了各种兵器砍人。对萧潋而言,没有和不和,只有干不干。

自古主角不哔哔,萧潋不爱说废话给人机会逃窜。他枪尖点向出声的那处,微微上挑,随着一声骏马嘶鸣,照夜白风驰电掣而出,带着萧潋奔向那处。

灌木丛“沙沙沙”开始狂乱地摇摆起来。

未等到萧潋接近,两边便蹦出二十多个汉子来。

为首的手持双锤,竟是曾打劫过他们的那个“盗匪李元霸”。

只见他往前一趴,直接趴在地上:“军爷!军爷先停下!听我一言!”

“军爷”萧潋勒住了马,冷冷地面朝地上。

那匪首见他住了马,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知自己时间不多,于是言简意赅道:“在下李威,伏龙岭李家村

人。太清帝重税,逼得我们没有活路,才与村里一干兄弟们落草为寇。虽是抢匪,却未曾害过人性命。”

说罢他黝黑的面上似乎有些红晕:“昨日军爷雄姿,我们兄弟几个一见倾心,希望能结个…”他挠了挠头,像是想不出什么词来,拼命向旁边人使眼色。

旁边一个瘦弱的小白脸悄悄附耳说了一句话,李威这才继续道:“希望能结个秦晋之好。”

“噗!”不知道谁没忍住,笑出声来。

如意笑得肠子打结:“秦晋之好…秦晋之好是这么用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还是那句话,柴明月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她从这个“秦晋之好”里看出了在她父亲的统治之下,元京周围民不聊生,吃喝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谈何教育?所以这个锅,她柴家人背。

萧潋的眉头几乎要蹙在一起。

他冷冷道:“哪来的滚哪去,让你的狗头军师多念几年书,谁跟你结秦晋之好。”

李威又挠了挠头:“没读过书,不好意思啊…”随即他伸手打了自己军师的狗头一下,带头让了道。

见这些人并没有恶意,萧潋便回了队伍中。

众人仍是手持长枪,未敢放下,以防这些流寇来个突然袭击要跟他们结“秦晋之好”。

萧让带路,一行人缓缓朝着羊肠小道前进。

不多时,那行土匪便被甩在身后。

魏秋水机警地扭头,见那些人又跳回了灌木丛,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走

她策马向前跟萧让说了几句话,萧让也回头看到了那些移动的灌木丛,又将魏秋水的话转达给萧潋。

萧潋想了想,不再走在前边,而是到了柴明月的车边,守着她走。

柴明月探出了一个头问道:“哥,你渴吗?”

萧潋挑眉,心道这丫头终于知道关心他了。

他点头:“渴…”

话音未落,李威不知道从哪儿又跳了出来。

他殷勤地望着萧潋,指着小道尽头:“军爷,寒舍就在不远处,军爷可以稍作歇息。有水有饭,虽然粗糙了些,是咱山里人的一番心意…”

见他突然跳出来,萧潋沉下了脸。

萧让慢悠悠地过来:“你这盗匪,忒没有眼力见。我们头儿稀罕喝你的水?你的水香?”李威的水香不香他不知道,公主殿下的一定香就是了。

他们行了半日,就休息了一次,还是在早上。此时的确应该稍作休整了。

萧让觉得这伙人没有敌意,反倒像是有求于他们。于是跟萧潋耳语了几句。

萧潋的眉头缓和下来,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羊肠小道一过,便豁然开朗起来。

前面两侧的界山中间,有大片麦田。西边山脚之下有一排小房子,未设栅栏与院门。喂养的母鸡和野狗在田埂上奔跑,好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柴明月看着眼前静谧温馨的小村落,叹道:“格局小了啊…我以前的格局太小了…”

公主殿下的格局一直是在柴魏宫中,她日日

睁眼所见便是跪伏于地的内侍宫婢,所听皆是华丽溢美之词。公主不是没有想过宫外的人是什么日子,可对于宫外之人,她最近距离的接触便是皇家祭祀之时车帘外山呼海啸的跪在地上的粗布衣的身影。

那时公主想的是:若我出生在平民之家,现如今跪在地上的便是我了。

殿下尊贵,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未曾跪过旁人。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公主膝下便是黄金翡翠宝石。

然而如今她从天上跌进泥土里,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就拿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要是萧潋突然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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