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离得近了才发现,今天的这波并不像是外出游玩的富家公子。

眼前约摸有十数人,却个个盔甲覆身。明明是骑着高头大马,可硬是给他们搞出了整齐划一的队列来。

有盗匪小声道:“训练有素,这可如何是好…”

为首的盗匪怒骂:“怕什么?!没看到他们的头头瞎了眼?给老子上!”

喽啰们定睛一看——为首的那小白脸白布覆眼,还往外渗着血迹,好像真的瞎了。

他们眼神从瞎子的面上又移到中间马车上来,见是两个秀致美人正在好奇地打量他们。

大家伙都是山野粗人,平素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就是村头卖豆腐的寡妇。天家姿色,凡人一辈子都窥视不到。如今见那车帘后的少女面孔──乖乖,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仙女菩萨?

盗匪们打了鸡血一样,抡起各式武器冲了过来。

如意道:“好家伙!我从小看戏就最喜欢李元霸!”

柴明月望了望手持银枪的萧潋,脱口而出:“我比较喜欢冷面寒枪的罗成。”

能屈能伸的柴明月,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既然要抱大腿,就必须得跪着舔。别说冷面寒枪,就是他拿个烧火棒,也得先给他捧上天。

这就是为什么她是公主而如意只能是女侍,很明显,两个人的思想觉悟性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盗匪李元霸行至瞎子罗成马前,巨锤尚未抬起便被马上的罗成一枪挑飞。

“好臂力!”柴明月大力

鼓掌道。

瞎子罗成颇有些自负地面向盗匪,嘴角一勾,血色薄唇轻吐出俩字:“就这?”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坏菜了!碰上个硬茬!”盗匪李元霸惊喊,“风紧扯呼!”说着便往回跑。

乱世流寇,从前多是些地头里种庄稼的汉子,被兴修太极宫而重赋的太清帝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落草为寇。路过界山的多平民与富家子弟,像这等常年驻守边关的将士他们哪里见过?

见首领铩羽而归,众人也赶紧往回跑,一时间竟是将首领远远甩在了身后。

盗匪李元霸浑身瞬间拔凉,内心懊悔不该不经过选拔便草草集结了这一帮没有基本素质修养的土匪。

还好他的钉锤不是铜铁所铸,看着重实则拿着轻,不至于拖累了他。

他偷偷地往回看,见那瞎子罗成扔持枪立在马上,追都未曾追来,心下有些惊惶——这趟啊,这趟差点就白给了呢。

听得人已走远,萧潋这才收起长枪。

他驱马行至柴明月车旁,低声问:“没有吓到吧?”

柴明月不仅没有吓到,还看了一场好戏。

如意伸出大拇指来,也不管瞎子王能不能看到:“王爷好本事!”

柴明月愣了一下,随即抚着胸口,用娇弱的语气道:“刚刚那人两把大锤实在骇人,我到现在都有些后怕…”

如意看着哆哆嗦嗦的柴明月,目光呆滞了一瞬。

公主!!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你刚刚还在

跟我一起讨论冷面寒枪俏罗成来着!!!这会儿怎么这样娇弱起来?!!

但机智的如意自然不会戳穿公主的小心思。

如意附和着:“她自小便在宫中,见不到这等蛮汉,定然是吓着了。”

柴明月冲如意递了个眼色: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萧潋听罢,眉头一蹙,面色变得阴冷。

他开口唤来萧让:“你,去带几个人剿匪。”

萧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刀疤也随之一颤,不敢置信地望着主公。

天下动荡,元京又有孙贺把持,可自古山东出相山西出将,界山之内出了出了流寇,若聚集起来进行起义,对于孙贺来说元京无人可用,对他们光州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能想到的,萧潋也自然能想到。

萧让的眼神转到旁边笑得娇娇俏俏的公主殿下,这才恍然大悟。

萧让的嘴唇艰难地动了一下:“臣领命。”随即点了几个身手好些的将士走了。

萧潋冲柴明月扬了扬眉,拉了下缰绳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柴明月合上车帘,连带着那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也归了位。

“美色误人。”她喃喃道。

如意从车里拿了只苹果,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干净后递给柴明月,并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殿下,虽说肃王殿下是个英雄人物,但以我浅薄的见识来看,他非是您良人。”

听得此言,柴明月心口一个抽抽:“为何这么说?”

如意道:“天下局势诡谲,肃王殿

下雄才伟略,天姿俊颜,早晚有一日会与那孙贼杠上一杠。若他登极,必定大开后宫。”

太清帝早年也开了后宫,可他好修道,并不沉湎女色。这倒苦了一干后妃,她们平日闲得无聊,整日闹得鸡飞狗跳。

柴明月看着一身血腥的萧潋,没有底气地道:“那要是有个万一他不开呢。”

如意冲萧潋的方向努嘴:“就凭这长相,那些大臣只要不瞎眼,巴不得把自己女儿孙女往他榻上送…”

柴明月听得眉头直皱:“所以你的中心思想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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