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很大,并且缤纷多彩。

他可以在奢靡的娱乐场所包下整个场子,他可以豪掷千金笑看贪婪的狗腿争相恐后的拼酒。

他消遣的方式有千千万万,想爬上他的床,想取悦他的女人也多如过江之鲫。

所以,他为什么非要去在意一个“私生子”?

卓沉离开家里小半年,每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他想要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

他是卓沉,是凛城的天。

他可以游戏人间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他随意的招一招手,什么样的美人他得不到?

然而,真当一排排美人站在他的面前时。

他才发现。

他居然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

不是美人不够美,也不是他的眼光太高。

而是——

他心中已经有了人。

于是,他回去了。

卓沉走的时候突然,回来的时候也突然。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

他直接去了司焰的房间,坐在他的床边,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小麻雀。

一颗浮躁的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来。

那一刻,卓沉就知道自己完了。

养麻雀的人,被麻雀迷了心,这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儿。

但是事已至此,卓沉也不想再纠结了。

索性俯下身,直接吻上了朝思暮想的人。

司焰的睡眠很浅,任何响动都能惊醒他。

他一睁开眼看见卓沉时,眸子里立马闪过一抹慌乱。

卓沉心想你这是什么反应?我有那么可怕吗?

眼睛余光再一下瞄见了他戴在手腕上的五彩绳。

顿时,心情又不爽了。

“这绳子,我也要一根,你亲手编的。”

卓沉突然开口,在大半夜抓住司焰的手,说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

司焰没听懂,眨了眨眼盯着他看。

那一年冬天,外面非常的冷,花园里的雪下了厚厚一层。

刚赶回家的卓沉,一双手,却意外的温暖。

房间里的温度已经足够暖和了,但司焰的身体,还是冰凉。

他蜷缩在被窝里的样子,弱小,可怜。

卓沉当即脱了外衣钻进了被子里,司焰下意识的想躲,被卓沉一把抱进了怀里。

“不碰你,睡吧。”

“……”

司焰一头雾水,完不能理解卓沉是什么脑回路。

不过卓沉的身体,确实温暖。

暖到让他暂时放下心结,当真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意识朦胧的时候,似乎还听到卓沉又补充了一句。

“记得我的手绳啊!敢不编你就死定了!”

……?

司焰记得,卓沉从来不喜欢戴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根手绳突然间这么执着。

不过,既然他那么想要,就编一条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