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种是化妆前后,判若两人;另外一种是化妆了漂亮,不化妆也好看。各有各的美。”

我接茬说:“这就叫浓妆淡抹总相宜啊。”

奇童一笑:“对,还有这句诗呢,我都忘了。”

我突然想起第三种来,还没说话自己先撑不住笑了。

奇童看我笑得厉害,连忙问:“你笑什么?”

我哈哈笑道:“其实还有第三种女人,那就是化了妆也特别难看的那种。”

奇童听了,也哈哈笑起来,头上一缕红色的头发随之颤动。

笑过之后,奇童突然收住笑容,满怀柔情地看着我:“你属于第二种。”

我刚要含羞低头,却又觉得我们之间这种气氛实在太诡异。我抬起头来笑着说:“咱能别这样吗?你老说这种话了,太肉麻了,我的牙都要倒了。咱俩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奇童没有回答也没有笑,只是把手伸过来覆在我放在桌边的手上,轻轻握着。我的笑容退去,觉得燥热不堪,但是也只能忍着。

手机突然响了,我借机把手抽回来,掏出手机来看,原来是一条垃圾短信。我把短信删了,把手机放回包里,却不再把手放回桌上。

烤鱼端上来了,我和他隔着热气腾腾的烤鱼锅,彼此有点看不真切。

“快吃吧。”他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肚放我碗里,“这里的烤鱼如果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叫第一。”

我夹起鱼肚,白白的鱼肚烤得有点焦黄,在锅里浸饱了汁水,放在嘴里像一团火球爆炸开,炸得我的脑子都冒白烟了。赶紧吃一口米饭,粒粒晶莹,香糯可口。

我冲奇童一竖大拇指:“好吃,过瘾!”

他也辣得面红耳赤,端起酸梅汤一口灌下去,脸上的汗才稍微落了一点,说:“过瘾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青笋和魔芋都被我挑完了,开始吃西蓝花。西蓝花的花头在辣汁里煮得有点烂了,但是这时候才是最软、最辣、最香的时候。

奇童吃了几筷子就不怎么吃烤鱼了,主攻饭馆赠送的几盘凉菜。

看我又要了一碗饭,奇童笑着说:“慢点儿吃,好像多少天没吃过饭似的。”

一句话说得我愣住了。公司里人人冷眼相对,我就是再强硬,也只是外面撑着,心里早就虚了、怕了、累了。

妈妈出去旅游的这一个多星期,午饭我在地下餐厅孤零零地自己解决,吃什么都像嚼木头一样没有滋味。晚上下班回到家,一屋子清冷,我更懒得自己做饭。总是在超市买点盒饭之类的打发,超市的菜都像是水里煮出来的,没有香味只有咸味,豆角炒得发黄,青菜又老又烂。我吃几口就不吃了。

奇童说我好几天没吃饱饭,倒真说对了。

想起公司里的烂事,刚才的兴致一下子就消散了,我默默地把饭咽下去。奇童看见,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顺心吗?”

我苦笑一下:“没有。”

奇童看了我一会儿,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杂志社干得好好的,突然辞职了?后来又为什么去公司工作了呢?”

我一愣,往事如烟,造成今天的一切追根究底还得从那场婚姻开始。可是这整个的来龙去脉我没法儿对他说,没法对任何人说。

我发怔的瞬间,奇童已经明白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他无声地吃着菜,不再说什么。别看平时奇童嘻嘻哈哈的,嘴巴又快又毒,其实他很知道进退,不该问的多一句都不问。

我心里有点不忍,只拣一些能说的来说:“最近公司里确实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参加了销售经理的竞聘考试,报名参加考试的人很多。上次业务考试,我考了第一,公司里的人不忿就造谣。现在我在公司里很孤立。”

“就为这个啊?”奇童说。

我点点头,想起那些事情,感觉胸口堵得厉害,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

“啪”一声,奇童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那是好事啊。”

我吓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奇童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说:“能让人嫉妒你,就说明你值得被人嫉妒,说明你很有竞争力。你从杂志社到公司里,从什么都不懂到被人嫉妒。来来来,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他说着,真的端起了水杯。

“什么?”他的这个论调新鲜。我懵里懵懂地举起杯子跟他干了一杯。

奇童把水杯放下,悠悠地说:“其实我特别能体会你的感觉。以前,我也是个傻瓜,给人化妆就老老实实地化妆,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张口跟人说一句话。人家对我也没印象。后来听了别人点拨,才知道化妆是其次,会聊天才是重要的。要会说话,别人才能对你有印象。我听了以后,自己拼命练习、学习,也渐渐地学会察言观色,找人家感兴趣的话题说。可是没想到,我有点名气以后,其他人看我特别不顺眼。有一段时间,我几乎被所有人孤立。不骗你,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突然觉得悲从中来,居然大哭一场。”

我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了,不由地问:“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慢慢的就好了呗。他们也默认了我就是比他们优秀的事实。大家也就习惯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