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让我心里一沉。

马总做了个手势让他停止,然后笑眯眯地对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人要向前看,对不对?让我们看看怎么弥补吧。听说你平时工作还是不错的,刚才你们主编也跟我说你一直都很努力。人谁无过嘛?你的底子还是很不错的,你放心吧。”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心里踏实了一点,看来保住工作是没问题了。

陈晓月把我拉到复印室:“怎么样?怎么样?主编和马总有没有说什么?”

“别提了,主编一个劲儿地批评我,马总倒还是挺和蔼的。可能事情不会像你猜得那样。”

陈晓月听了一拍我:“你傻呀。主编批评你,其实是演苦肉计给马总看哪。至于马总,他表面上和蔼,背地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这事儿绝对没有这么简短地就过去。你可是知道他秘密的人啊,还看见过他的三儿。我也快完蛋了。不过好在你老公挣得多,养你没问题。我就惨了,要是没了工作谁养我啊!”

她的话正戳中了我,而我无法告诉她真相。我咽下自己的恐慌,心虚地安慰她:“不至于,不至于。”

陈晓月若有所思地说:“咱们看吧。”

回到家,空荡荡的家总是叫人疲惫的身心更加疲乏。就算打开电视,电视热闹的声音只会显得屋子更加空旷。

我很想和谁说说话,可是拿起手机通信录翻看,竟没有一个能聊聊的人。鼓起勇气给李乐永发了两条短信,等了很久也没有回音。

洗漱完,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却发现手机上的亮灯闪着。有短信。好像黑暗中的人突然看见了亮光,我兴奋地拿起了手机。

是他回复的短信:“很忙,周三回去。”

费劲心思打了半天的字换来的回复就是这几个字。

心里的希望像鼓涨的肥皂泡迅速瘪了下去。扔开手机时却发现脸上的一片冰凉。原来自己流泪了。是啊,他根本不爱我,还能指望他会对我怎样呢?

星期三,又是开选题会的时间。

众人纷纷拿着自己文件夹走向会议室。主编又端着他的大茶杯等在会议室里,一边喝茶,一边把茶叶“噗”、“噗”地吐回水里。

选题会平淡无奇,大家好像都有点提不起精神,讨论也不太激烈。一个个说完了自己的选题,把文件夹合上就低头看着手机。主编眯着眼看着大家,不置可否的样子。

会议快结束时,一个人推门而入。是马总。主编见他进来连忙说:“大家都停一停,马总有点事情要宣布。”

不知怎么的,我立刻感觉到马总的事情跟我有关。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额头有微微的汗沁出,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让我几乎听不清马总说话,但是很不幸,我还是听清了。

马总说:“大家都听一下,有几件事情要宣布。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刘西溪的事情。刘西溪去采访,答应对方要给对方核对文稿。但是她没有遵守诺言,没有与被采访者核对文稿,结果导致文章有不实之处。现在对方非常愤怒,要告杂志社,律师信都已经来了。因为刘西溪个人的疏忽,给我们杂志社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造成了声誉上的伤害,所以我们决定对刘西溪做出辞退的处分予以……”

耳朵“嗡”、“嗡”地响,像有一千面大锣在耳边敲。陈晓月坐在我旁边,手迅速地伸过来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又“嗖”地缩了回去。就这一下,我已经对她无限感激了。

有些人转过头来看看我,又迅速地把脸转回去。小王在低头发短信,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但我知道马总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窗外的蝉叫得人心乱如麻。我枯坐已久,要等人力资源的人来检查电脑、键盘、鼠标等一应用具才能办离职手续离开。

周围人的嘁嘁喳喳声音都遥远而模糊,他们似乎手上都有忙不完的事,但目光总是飘离电脑,飘向我又迅速地收回去。

偶尔有一两个人过来跟我道别,我头沉得抬不起来,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只能假装专心收拾我的东西。

好在午饭时间很快到了,众人纷纷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我松了一口气。

抱着纸箱子离开时,我经过了主编的办公室。主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刘西溪,你进来一下。”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领导了,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服从了他。

“坐。”主编仍然端着茶,用大茶盖子往我身后一指。我把箱子放在地上,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这次的事就当栽个大跟头吧,你以前表现还是很努力的,以后去了新的工作单位要多注意啊。”

主编的脸上是少有的诚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主编是真心的。我已经落在井底了,他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必要了。

“你平时工作很努力也很有才华,这次犯了错,本来我觉得批评批评就行了,没有开除的必要。但是马总很坚持。他本来连补偿金也不想给的。我帮你争取了一下。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让你接替杨慧霞的。”

我本来已经置身在冰窖里,稍微的一点温暖让我冷到底的心微微有点回暖的迹象。我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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