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失身我也要逃出去,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我可不一辈子困在这跟他们这群豺狼勾心斗角。

我试着和身体说话,或者是和控制我身体的那东西说话,可是人家根本不理我,正享受着云里雾里的快感。

努力了半天丝毫没有用处,我说话说得喘气――如果我的身体还在我控制下的话,现在应该是说话说得喘气――****,我爆了粗口,一直不想沾染上窑子的粗陋鄙习,娘亲教导过要做个温婉淑贤的大家闺秀,但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住骂了,因为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这下完了。

可一瞬间,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异样,是怎样的异样我说不上来,一直保持着亲吻的动作,不动了。

难道“我”第一眼上了这爷,居然吻得这么深情,所以“我”才不受我的控制扑到那人怀里?我的身体变成独立体?成精了?那我是什么?

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涌入脑子,思绪纷乱到炸开。我不想留在这,怎么我的身体想留在这,像晚香姐一样?难道晚香姐也遇到了像我一样的状况,想想似乎有可能,我自小在春归阁长大,对男女之事没有太多介碍,只是想获得自由而已,而她是自小受了贞洁教导的,贞洁比命大,这样的侮辱,以她刚烈的性格,应该在点灯那晚就一头撞死了。

想想我实在无力了,既然无所谓贞节牌坊,我只能坐等吧,等到“我”满足了,那家伙睡着了,我才好重新控制住“我”,才能逃跑。

发怔了一会,好像又不对,要是“我”始终不受我控制呢,那我不是会一直呆在这?不行,绝对不行。

我几乎想把房顶掀了,把床砸了,把这死男人丢进湖里去,然后揪住鸨娘扇她俩耳刮子――不行,下不了手,鸨娘对我还是有养育之恩,在懵懂的垂髫年月里,我确实将她当作娘亲一样,窝在她怀里撒娇――那就卷了钱逃跑吧。

可是“我”不听我命令,想什么都没用,这种无力感太让人绝望了,我觉得我肯定颓丧得一夜白头了。

就在我失去希望时,有人破门而入,我的第一反应是“鸨娘良心发现了吗”毕竟她也一直将我当作女儿疼爱。但马上我就又晕过去了,就像被白苗袭击时一样,没有痛感就晕过去了,只记起那个白苗有绿色的眼睛――人在受到惊吓后会忘记一些细节,危险闪过的那一瞬间,好像上天给我们的眼前遮了一面白纱,于是命运降临了――我无法继续思考,完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