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宗承平被人压着趴在春凳上,一个人摁着肩膀,一个人摁着两条腿,一个小厮拿着一根腕子粗的枣木棍,举起来之后看了看宗厚照的脸色,最后咬着牙恨恨的砸到宗承平的屁股上。

宗承平从疼的受不了到疼的麻木,再到疼的晕过去,待到醒过来,已经被扔到了祠堂冰冷的地面之上。

七月底的天气,外面的晚风已经带着一丝的凉意了,祠堂里面终日不见阳光,更是阴冷,祠堂的地面是用从南边运过来的大理石铺的,看起来干净整洁,却是冰冷异常。

宗承平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晕晕沉沉的,脑袋里想着郑媛媛开心的笑脸,他觉得,就这么去了,对于自己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解脱了,可是却又有些不甘心,就在这么去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宗承平有了想要反抗的心,却又没有反抗的能力,用胳膊撑着想要翻身,半天没起来,徒留两行清泪,一滴一滴的滴到了那干净的却让宗承平感觉很是肮脏的地面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家中的长辈,每个排位前面点着一根蜡烛,随着一阵风来,烛光摇曳,让房间里面的光线随着风变得有些游荡,宗承平觉得,就这样吧,与其这样没有希望的活着,就这样死了倒也干净。

突然,宗承平感觉有人在扶着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子蹲在自家店身边,看到宗承平醒了,小声的问道:“夫人让我来问你,你可是想要有个改变?”

宗承平一下子想到了下午在竹纸铺子见到的郑夫人,眼睛里面的光慢慢的聚起来,撑着点了点头,虚弱的说:“是,我想要改变,只要我能够出去,我一定要改变。”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既如此,那就跟这里做个了断吧。”

宗承平撑着黑衣人的胳膊,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供奉牌位的供桌前,对着那些黑森森的牌位冷笑道:“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留着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处了,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话说完了,扯了供桌上的桌布一下,供桌上的烛台就这样倒塌,然后慢慢的烧了起来。

黑衣人二话没说,扛着已经晕了过去的宗承平就从后面的窗户抢了出去,待到祠堂的火烧了起来,有人趁乱往祠堂的窗户下扔下一具男尸。

宗承平就跟做梦一般,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那个味道闻起来很是难闻,却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你没听说良药苦口吗?药膏也是如此。”

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口吻说:“娘亲,您就不能在这些药膏里面加一些味道好闻的花朵吗?这样说不得还能当作润肤的东西卖出去呢。”

那个温柔的声音嗔怪的说:“我是个大夫,又不是卖胭脂水粉的,只要我的药能够治病救人就行了,我管他味道好闻还是不好闻呢。”

宗承平心里细细的想着,这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呢?想了半晌,实在是想不出来,却又被人轻轻的将脑袋歪到一边,一个有些热的细细的金属管子伸进嘴里,那个温柔的声音说:“我知道你这会能够听到呢,这是能够给你治病的药呢,你好好的喝药,你这伤呀,好的才快呢。”

宗承平听了,就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用鹤嘴壶喂药,那药的味道很不好,但是想到自己这样逃出生天实在是幸运,也是想要好好的活着,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有机会跟郑夫人报了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他使劲的吞咽喂到嘴里的药,因为趴着,药不好往下咽,咽下去还要往上返,宗承平感觉自己躺着的床被人轻轻的抬起来,床头的位置高了很多,这样,那些喂到嘴里的药就能很顺利的咽下去了。

喝了药,宗承平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待到再此醒来,就感觉屁股上凉沁沁的,很快,又感觉火辣辣的,宗承平知道,自己这次如果不好好的养着,那三十棍子,会让自己落下病根,这会咬着牙守着伤口的折磨,他在心里想着,如果没有人去祠堂把自己就出来,估计自己也是挨不到天亮的吧。

想到已经跟那个家就这样断了,宗承平感觉就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儿被放出来一般,那种对自由的向往,那种想要施展心中抱负的豪情,让他能够忽略从腰上一直到大腿上的痛楚,他想要见到那位郑夫人,跟郑夫人好好的道一声谢。

许栀没想到宗承平醒的这样快,进来之后看到宗承平睁着眼睛平静的看着门口的位置,笑着说:“你醒了啊,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我娘亲还说你最早中午的时候能醒过来呢。”

宗承平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疼的厉害,许栀见了,赶紧给他拿了一杯水,水杯上面还插着一根芦苇杆,宗承平有些惊讶的看着许栀,许栀笑着说:“你现在不能做起来,想要喝水就用这跟芦苇杆吸就好。”

宗承平自己接过那杯水,放到嘴边就着芦苇杆吸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感觉好多了,这才说:“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许栀笑着摇了摇头,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不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你有强烈的求生的欲望,我就是再想要救你,都救不起来的。”

宗承平疑惑的想了想,想到上次跟许栀分别的时候许栀说的那些话,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不,郑夫人,如果没有你的援手,就凭我拿着鸡蛋跟石头去碰,那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没有夫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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