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船竟然在河上就这么烧了起来。

想要去救火,穿上运的不管是粮食还是给马匹准备的草料,都是易燃的东西,天气又热,日光正好,别说是船上浇上了火油,就是随便一点火星子都能让这些东西瞬间爆燃。

大燕的营帐距离梧州城近,距离界河还是有些距离的,接到信赶到河边,那几艘船已经烧的只剩下一块黑黑的船舱底板。

许棣远远的看着界河那边的黑烟,对马鸣说:“你再派另外那五个过去,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做好了潜伏就好,大燕五日运送一次粮草,那是因为他们要在这五天的时间里面凑齐所需的粮草,咱们烧了这些,估计他们也不能很快就凑齐的。”

马鸣眉开眼笑的就下去吩咐,这些人得了许棣的吩咐,船一起火,别的什么都不用做,赶紧顺着河水往下游潜,潜到吕州那边,会有人接应,这些人都是水性极好的人,穿着能够保持身体温度的特制水靠,嘴里叼着换气用的铜管,在水里什么都不用做,顺着水往下走就是了。

大燕因为粮草被烧,军心有些乱了,他们在这边吃的不是很好,现在粮草又被烧了,后面几天吃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有些人就开始劝主帅弃了河这边的地方退守河对岸,这个地方已经占领了两年了,不仅仅是没有把梧州城给打下来,更是因为前些日子吕州那边的人半夜里袭击了吕州的大燕守军,让大燕的军队里面有些心浮气躁,吕州段的界河一直被认为是天堑,大燕人却能飞一般的从对岸就过来,抓了人之后带着人就往回走,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许棣在梧州等着将大燕的兵一网打尽赶出大梁去,许栀那边的竹纸作坊一直在加班加点的往前赶着做,终于,第一批竹纸做了出来。

看着雪白的纸张,周二柱有些不敢置信,使劲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嘴角直抽抽,周二嫂见了,哈哈的笑着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说:“你傻了吗,要这么拧自己的大腿。”

周二柱摸了摸脑袋,说:“我这不是不相信吗,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周二柱现在已经是这个作坊的管事了,许栀不来周二柱也把这个作坊管理的井井有条,他实在是想不到,漫山遍野的竹子,在水池里沤烂了,竟然最后做出来的是这样白生生又很挺括的白纸,这个年代,笔墨纸砚在普通人的眼里,那可是非常高端的,价格昂贵的物件呢,没看一些富足的人家,就是想要供个读出人出来,也得凭着举家之力吗?

许栀用手摸了摸竹纸,点了点头,说:“这次做出来的纸还算不错,周管事,你带着人把这些纸用油纸包起来,送到京城去。”

周二柱答应一声,赶紧招呼人把竹纸给包起来,周二柱看许栀要走,就问道:“东家,咱们自己往京城送还是雇人送过去?”

许栀想回家看看家里人,老祖母年纪大了,自己出来一年多了,一直没有回去看看,还得去平西侯府看看郑家的老夫人,就说:“我带着你们送到京城去,你把作坊的事情安排一下,分派好了每日值守的人员,特别是放竹子的那个院子,那些竹子已经没什么水分了,天干物燥容易着火,一定要注意防火。”

周二柱答应着,周二嫂在一边一直拿着眼睛瞅他,周二柱犹豫半天还是没有开了口,周二嫂这是也想着跟着去京城见识见识的,只是周二柱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

许栀看到周二嫂的样子,笑着说:“周家二嫂,您这是做什么?看把周管事给吓的。”

周二嫂知道这是一个机会,鼓足了勇气说:“东家,我实在是想要去京城见识见识,原来还不觉得,可这条路修了之后,我这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就想着顺着这条路出去看看,看看除了这个吕州,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许栀其实有在京城开一个专门卖竹纸的店铺,这次回去不仅仅是为了要把竹纸送给家中的诸位长辈,请他们帮着自己把这纸给呈到圣上面前,最好是能够作为贡品,日后皇宫的采购也是一个极大的卖点,但是还是得有自己的店铺,面向广大的消费者,做买卖,自来都是广开门路,没有谁会嫌弃买东西的人多。

许栀笑着说:“既然周家二嫂愿意去,那就一起去,去了咱们正好看看,能不能寻着一个合适的铺面,我还想着在京城开个铺子,专门卖咱们吕州的竹纸呢。”

听到这里,周二嫂一脸的狂喜,接着又说:“哎哟,那真是谢谢东家了。”

晚上,周家两口子回家,周二柱对周二嫂说:“你说你也是,白天在作坊就这么跟东家说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你让东家怎么做?”

周二嫂白了周二柱一眼,说:“我看咱们这个东家呀,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做事情却是极为老练,你没听东家说了吗,要在京城开个专门卖竹纸的铺子呢,哎哟,在京城开铺子呢,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去京城帮着开铺子。”

周二柱赶紧说:“你快别想多了,这作坊还得咱们帮着管理呢,咱们就是这小地方的人,京城那么大的地方,咱们去了怎么能够照应的开呢?”

周二嫂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上进呢?京城怎么了?我还就不信呢,就是京城那些人还能都是几辈子就在那里过日子的?别看咱们地方小,等到咱们做的竹纸承了皇帝老爷的御用,咱们这个回头岭说不得就会被大梁所有的人都知道呢?”

周二柱看着神采飞扬的媳妇,心里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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