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舒服,但是终究是自己摸索的,到底有没有这个炼法,他希望王人魁能给个说法,毕竟这套功法就是王人魁传给他的。

乌家药房已经关门了,不过门口的营业灯还亮着。药房的规矩,夜里要留着营业的小窗口,因为要预备着有病人紧急用药。

金逸跟药房值夜的伙计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后院。他以前就住在后院的东厢房,到现在乌天朗还是给他留着。乌吉娜住在西厢房,金逸进到后院时习惯性地朝那儿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没什么动静。

金逸直接去了上房。上房正堂摆了个八仙桌,两边两把太师太师椅,都是老红木做的。迎门上方是一幅葛仙采药图,旁边对联录了两句古唐诗:“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正堂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室。乌天朗还没有睡,正坐在书房里喝茶。书桌上是他新买的一台彩灯牌收音机,这时候正放着尚家班的大戏《草船借箭》,乌天朗闭着眼睛,咿咿呀呀哼的起劲。

金逸撩门帘进书房时,乌天朗略睁了睁眼,手指还在桌上敲着拍子:“小子想着回来啦?这么晚准有事。”

金逸在书桌对面坐下:“师父,师姐还没回来?出去几天了?”

乌天朗把收音机音量调小了点,皱着眉头想了想:“她出去得有五天了吧,说是商行出差,跟船去建业,然后再去蓉城,要二十几天才能回来。”

见乌天朗这边是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了,金逸便有些心不在焉。

“你大晚上跑来就为问你师姐在哪儿?”乌天朗人老成精,“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就是这么一问,”金逸忙掩饰,“我来找王叔,我练功总觉得不大对,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岔子。”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传你的崆峒派古拳法,大摔碑手,破空拳,都是真正的外门功法,”乌天朗抿了口茶,“那个运劲发力的法门,由外而内,一样能成就宗师境界。你非要跟老王去学什么玄门内功。”

“不是我要去学的,”金逸说,“是王叔非要传我,师父你不是同意了么。”

“行啊!我同意的,还不是你自己想练,”乌天朗挥一挥手,“赶紧去老王那儿吧,趁他没睡问问清楚。”

王人魁睡前总要喝点小酒,他住在前院的东厢房。东厢房被隔成三个小间,王人魁就住在靠里的一间。金逸过去时他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看见金逸进屋,眯着眼说:“再晚点我就睡了。”

“王叔,先别睡。”金逸说,“我最近炼真武伏魔功。总有点不对劲。”

王人魁上下打量了金逸一会:“上次不是把过脉了,我看你气色不错啊。”

金逸犹豫了一下:“就是炼的太顺了,有点收不住的感觉。每次丹田有气,就会自动上头,如果导气,就会再散到身经脉。和正常的练功感觉不太一样。”

“是吗?”王人魁伸出两根手指搭上金逸左手脉门,“你运一运功。”

“要出事的,”金逸说,“前两次都是我一搭手时运了内功,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马上就不行了。”

王人魁眉头一皱:“小子现在长本事了啊!别忘了这门功法是我传你的。”

金逸只好小心翼翼地运一口气,丹田中真炁一动,立刻冲入紫府,然后一道波动从神庭涌向身经脉。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王人魁手指一弹,身体突然后仰,身如遭雷击般的一阵抽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王叔你没事吧?”金逸赶忙扶住他,“这是怎么搞的?”。

王人魁深吸了一口气,干笑一声;“小子功夫见长啊!”却没回答金逸的问题。

“可总觉得不是正路。”金逸有点心虚,“和王叔当初教的不大一样。”。

王人魁叹了口气:“正路?什么是正路?行功运气,首先就要气顺,气顺了,那就是正路。你现在气顺吧?”

“顺了,”金逸说,“可总是出手伤人怎么办?”

“出手嘛,就是要伤人,不然动手干吗?”王人魁冷笑一声,“他被你伤了,那是技不如人,干你什么事。”

“那现在真炁还这么炼?”金逸问。

“练吧,就这么练挺好,啥时候气不顺了再说。”

金逸知道王人魁经常不靠谱,但这次实在有点太不靠谱。他现在这么说,自己也是只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