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门的招式有几分相似,却又好像不是朝阳门,要说出自江湖哪一门派却无从得知。

比武结束,两名婢女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却没有说什么,只由听风带走。

云晔瞥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你随我来。”

她不解,左右望去见众人已不在只剩自己一人,又见云晔已转身离去。她踌躇片刻,这是同意她进入山庄了?

“还不快点。”云晔见她半天没跟上来,声音中带了几分不耐烦。

她望了一眼以打量目光看着自己的听风,只见已经回来的听风对自己笑了笑。她不解也没有在意又见云晔催促自己,便小跑跟了上去。

走至长廊尽头出了玄关便是内院,有碧绿湖水,四周绿柳低垂,两边雕梁画柱,奇花异草,芬芳浓郁。整个院子富丽堂皇,华贵非凡。

云晔径直走入房内,见她还在外面左顾右盼便又冷声催了一回。

她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屋内,屋内一阵墨香之气,梨花大理石案上设笔墨纸砚,书柜一槅一槅之上摆放着诸多古籍,而四周壁上则悬挂着几幅书法与墨画,还有一架雅琴。置于一旁的雕竹兰亭图香筒散着淡淡香气。

这分明就是书房,而她明明是来考核侍卫的,难道真的就这样通过了?不然怎的带她来这儿?

他停在案前,长身玉立挺如松柏,缓缓转过身来认真问道:

“可会烹茶?”

她圆圆的眼睛眨了眨,如扇睫毛扑扇,摇摇头诚实道:

“不会。”

“烹饪?”

“不会。”

“焚香?”

“……”

还以为又是怎样的考核,没想到却等来这几个问题。她终是难不住性子,狐疑问道:

“侍卫不是负责保护公子的吗?为何还要会这些?”

“你的武功勉勉强强,”他瞥了她一眼,从容道:

“况且做我的贴身侍卫,自然要与其他人不同。”

她一愣,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惊喜道:

“公子真的是让我留下了?”

还是贴身侍卫?且还不用其它考核?她心中暗喜,自己这运气可真好!

可眼前人却冷着一张脸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一本正经道:

“比你优秀的侍卫比比皆是,况且你还是女子,有何让我留下的理由?”

“我会……”下毒啊!其他人可不会。后面的话她自然没敢出口,话语戛然而止。

她本来习的就不是这些,自然武功较之其他人要差一些,况且在这里又不能用蛊,不能用毒。可若是这样说还不是得暴露她的身份。

望着他屹立眼前的背影,她思忖片刻道:

“这些事我都可以学的,既可以给公子端茶倒水又能当侍卫,公子岂不是省了一笔钱?”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人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却依旧平淡:

“这么说,你倒是为我省了人力物力?”

她歪头看着他,眸子灿若星辰:“对啊,公子方才都考过我了,我也赢了,您现在意下如何?”

他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走到案边坐在椅子上,理了理宽大的青色袖子淡淡道:

“先倒一杯茶来。”

“是,公子。”

见他有所吩咐,她欣喜抱拳恭敬的答。随即到一旁的另一个案上倒了一杯茶,又大步流星的走到云晔面前有模有样的递给他。

他伸出修长玉手接过雕兰白玉盏,瞥了一眼她胸前微湿的衣裳从容道:

“洒了一半。”

她低头瞧了瞧胸前微湿的衣裳,呵呵一笑像是承诺般:

“公子,下回我一定小心。”

他唇齿轻启轻啜一口茶,口中萦绕着茶香,从容自若:“嗯。”

案边镂空的窗牖外一缕阳光落入房中,镀上一层暖色,这里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冷寂。

“你叫什么?”他抬眼问她。

“我……”此前她倒是未曾想过此事,她支支吾吾半天,忽见窗牖外生辉的树叶,灵机一动便道:

“叶儿。”

他放下手中茶盏,抬眼看她,幽潭似的眸子不明情绪:

“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