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村……真理?”

身体的水分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一般,干涩的喉咙有些艰难的喊出那个名字。

明明一个多小时前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现如今却已经无法再回答自己的呼唤了。

死……死了?

牧野悠介迟钝的意识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场景的真相,哪怕心底里他拒绝相信这个结果。

刷地一下,这让他浑身毛发悚然……胃里像是被强制性塞满了冰块一样,刺激到神经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一股要腹泻的恶寒。

“呜,唔呕!”

浓郁的花香交杂着血腥味,没有办法继续靠近的牧野悠介弯下腰吐了出来。

太残忍……太残忍了!

脑子被迫不断回放着舞台上的画面,诡异的血泊中绽放着这些妖艳的花朵,在那之中曾经的同学的肢体被银色的丝线搅缚着无力的耸拉向下垂,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这个方向,仿佛是在求助一般。

“这……这都什么啊,混蛋!!”

冰室透无言的看了眼不断空呕着的牧野悠介,目光转向舞台前的坐席位:“受不了的话,待在这里。”

这是普通人看到尸体的正常反应,更何况还是这种惨遭施虐后残破不堪的人形肉块。

虽然已经做了提醒,但是对他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吗?

冰室透有了那么一秒钟的愧疚,但是说实话,如果真的要一起走下去给自己当助力的话,这种程度的场面肯定不会少。

但是——

“这可真是过分啊。”

这是冰室透第二次在这个建筑里说出这句话,全身的制服已经找不出除了红之外其他的颜色,衣裙上下数道翻卷起来的破口里能看到被不明利器造成的巨大创口,几乎每一个创口都有被钝器敲砸二次伤害过的痕迹,看起来血肉模糊,而从殷红的肉糜中延伸出一根绿色的枝干,这就是一朵黄色的杜鹃花的由来。

被从舞台顶上落下的银线固定在空中的双手也是伤痕累累,两边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都已经不见,另外左手切面能看到有明显的挣扎反应,到了右边就完全没有了。

血液顺着躯体流了下来,在垂落的鞋尖处聚成晶莹一滴后,又一次滴落在血泊上,地面红色的面积再次被扩大。

有时候情报整理技能得到的这些多余信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继续去收集这些猎奇爱好者才喜欢的细节,为了更加仔细的检查周围的情况,冰室透缓缓的迈步前进。

记得名字应该叫玲村真理来着,来到这里之后还在最初那个房间里有过接触,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

“等等!”

身后刚刚还在呕吐的牧野悠介突然叫了出来,脸色难看的爬起身。

“我和你一起。”

只见冰室透冷漠地对自己挑了挑眉,没有说些什么,转身继续朝舞台阶梯走去。

“冰室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啊。”

牧野悠介低喃着,对那个人的背影又多了一分忌惮。

而且这个舞台构造……

牧野悠介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的内容。

为什么会设置成这样,难道这个学校的剧场是以歌舞伎舞台为原型设计的吗?

牧野悠介努力不去想舞台中间的场景,脑海里出现了符合这个舞台设计的场景。

因为他曾经特别去了解过一些歌舞伎的知识,所以比较轻松的就认了出来,至于为什么那时会去了解,为什么呢……只能记清楚这应该是那个时候的兴趣有关吧?

……嘛,要说最惊讶的应该就是古代和现代歌舞伎的表演者只能是由男人来扮演这种冷知识了。

没有特别在意这一点,牧野悠介看到了冰室透突然蹲下来的背影。

“是发现了什么吗?”

牧野悠介快步走了上去。

这个距离离尸体还有不少距离,所以地面上的血液并没有蔓延过来。

“有字。”

冰室透没有回头,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地面,把累积的灰尘排散后,一行字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花道通向奈落,奈落有……

像是用手指甲一笔一笔刻出来的一样,刻痕里还能看到渗进去的血迹。

是有人曾经趴在这里写出来的吗?

牧野悠介暗忖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牧野悠介装作随口一问。

“想要发现,就能发现。”

冰室透他又打算对这方面敷衍过去,不过他的观察能力好对现在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见到冰室透晃了晃脑袋,似乎是不明白地上那些被刻出来的字的意思,索性站起身想要无视的踏过去。

不同的是,牧野悠介几乎却是第一时间解读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歌舞伎舞台分为【下手】和【上手】位置,前者是指观众席的左侧,而后者相反。

从左侧也就是【下手】舞台延伸出的能通向观众席的登台路被称为【花道】。

也就是另一边的位置。

牧野悠介看向了舞台另一侧的登台阶梯,那里确实是有一条从舞台通向观众席的路。

“啧。”

掌握了这部分知识的缘故让他心里变得更加的不安起来。

因为要说花道,那就不能不说花道尽头的名为【甲鱼】的升降梯,在歌舞伎舞台上就是幽灵,鬼怪这种非现实角色登场的位置。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按歌舞伎知识来看的话,下一刻说不定那个位置真的会出现一只鬼魂幽灵之类的这种戏剧一般的展开。

至于【奈落】是地狱的意思,在这里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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