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许久,果然还是淡定些为妙。

其实村里面这样处着的小年轻挺多的,相好着的男男女女,趁着地里干活的机会,两人卿卿我我独处一阵。

偏生李大妞被徐嫂子这么一打趣,越看严铁柱越顺眼起来。

身强体壮器大活好,浑身散发出一种勾人的味儿。

真是便宜那个还没长出姑娘味道来的小四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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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自那天回去以后就没再去过地里,即使晚上一起吃饭,也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严铁柱好几次想跟她搭话来着,却被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吓着,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绷紧了神经一直等她来找自己,谁知道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影,四喜就是这样,一忙起来,自己姓什么都会忘了。

他本以为她会懂,谁知道过了半个月还没有反应。

四喜的一门心思部都扑在挣钱这件事情上去了。

刘家那边给了五十两聘金以后,秦氏都收了,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四喜跑去找奶奶要了几次,谁知道奶奶除了打马虎眼,其他啥也没干。

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动不动去找老族长评理,须知爹爹的薄面就那么几两,若是用完了就没了。

这姑娘也就急了,刘家虽说不用姐姐陪嫁什么,但是女方家人不能这么不识趣。

刘家好面子,所以给的聘金远远高出十里八乡的聘金,于是李家陪嫁就不能太差,这是规矩,谁知道奶奶这么不着调,别说拿五两银,连五个铜板都没有,以前号召大家一起织布也存了不少钱的,如今问起下落来便是一个字儿都没有。

四喜只能干着急。

对比二叔那边,雪娟准备了六铺六盖,樟木箱子两个,结婚礼服一套,小礼服一套,鞋子六双,回门衣服一套,金器一套,乱七八糟花了至少有四两银。

都是同一天成亲,自家姐姐嫁去城里,却什么陪嫁都没有,以后在夫家难免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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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家以后,二叔那边象征性的退了一些谷子给她们,但也没有富足到能办嫁妆的地步,这两个月,四喜编东西编的眼睛都快瞎了,也才存下一两银子。

摸摸口袋中羞涩的银两,愁上心头。

如今离十月初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要怎么办才好呢。

四喜的这些心思大丫却不知道,大丫只知道自己的聘金没了,四喜跟奶奶撕破了脸皮耶没能要回来,她宽慰了四喜几句,这件事情也就作罢。

这期间,刘宣之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思念之情,又来找了几次大丫,大丫完沉浸在待嫁的喜悦之中,不知道妹妹当家这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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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长工照样早早的去了一趟山上,如今是秋猎之际,猎物也好打,他拖着一条獐子,两只野兔,一只山鸡来到家门口,眼睛往院中扫了扫,没看到心爱的四喜。

秋末,他穿着一件褐色的短袄,乌黑的头发盘在头顶,显出无敌的精神气出来,若不是这一身布衣,倒像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军。

带领千军万马,所向无敌那种。

这半个月时间,他越发确定自己对这个小女子的心思,确定无疑。

心里便像被人煎烤过一般,一面思念,一面痛楚。

人世间跋涉那么久,走了那么远的路,直到这里才遇上对的人,偏生这么艰难,这个队的人,连个正脸都不想给他,一脸的忧愁。

好姑娘,你是为何事忧愁,为何不告诉我呢?

她心里还在算着一本账,要如何快速发家致富之道,当真没把心思搁在儿女私情智商。

果然还是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