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住着,天天一起玩一起厮混在一起的人。四喜的眼睛笑成一道缝,倒是很像庙里面供的阿弥陀佛,转瞬间小脸一板,带着几番戏弄的意味:“那就是姐的老相好嘛。”

她还记得小时候宣子哥护着大姐的模样,还敢说两人不是老相好?

四喜说:“宣子哥来我家要做什么,要把我姐讨回去做媳妇吗?”

大丫低下头,揉着衣角。

“是,我跟我爹来提亲的呢。”倒是刘宣之落落大方。

“呀,我姐要嫁人了,不得了咯。”

“四喜——”大丫忍无可忍,真欺负人啊,谁是你姐你不知道吗?

四喜的嘴巴搓成一道汤圆子,若有所思:“那我不说啦。”

“你是不是自己想嫁人了,赶明儿我早些跟娘说,早些把你嫁出去不就得了吗?村东头葛二哥不是挺喜欢你的?”

严铁柱的脸黑成一道乌云,陈葛在李家村名气很大,所以他大概也知道。

陈葛家虽然是外来户,但是这么多年在李家村扎下根来,再加上他本人踏实能干,还不到二十岁,自己已经在东头起了栋小红火砖房,搬离了父母的老屋,村里人都说陈葛年前可能就要娶媳妇儿了。

也有人说陈葛喜欢四喜,自从四喜回村以后,陈葛便隔三差五找个由头来这里,最近若不是他出去捣腾一批山货出去卖,这几日早就踏破四喜家门槛了。

秦氏和孙氏两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要留贵客吃饭,刘老板回绝了,村里离县城有一个时辰的距离,再不往回赶就进不了城了。

既然如此也不便留客,大丫拿了些干粮给刘宣之拿着,叫他带着路上吃。

这些刘宣之倒是乐呵呵的收下了。

这时刘老板才想起来,从城里过来之时是带了东西的,于是叫车夫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一罐上好的高粱酒,便宜李有才了;一匹上好的葛布,刘老板自是考虑庄稼人穿衣的实用性,最后还有几盒子城里的糕点等物。

秦氏等人自是很少看见这些好货,啧啧了一声,最终还是在亲家面前装出一副庄重的模样,乐呵呵的把东西收了。

——自是藏在正房去。

老人家大多是这样,东西一定要省着过期了才肯吃。

□□一走,老太太就换了一副脸色,刚才那张笑眯眯的脸,好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严铁柱这个不想干的人一眼。

“这么晚了还没饭吃吗?”四喜摸摸肚子,心知奶奶做的饭馊了也不会便宜姐妹几个,分完家以后,跟有深仇大恨一样了。

严铁柱一脸正经的看着四喜身后:“你刚才——”

欲言又止。

“嗯,咋了?”

“你是不是被什么咬了?”他一脸关心。

“嗯?没有东西咬我啊……”

“那你屁股上怎会有血,给我看看,你屁股上怎么会有血呢。”

“啊——”四喜只留下一阵悠扬的怪叫,急急往茅房跑去,中午回来换了以后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丢人丢到家了啊!

“李四喜,你是不是刚才被什么咬了啊。”

“你不要问了!”

“要不要紧,要去请大夫吗?”依旧很关心的样子。

“不用了!”

以至于吃晚饭的时候,严铁柱都用怪怪的眼神一直偷瞄着四喜,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不大对劲。

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葵水时的失血造成的)。

她看上去脾气有些不好,听说身体不好的人情绪也会差一些(姨妈后遗症,你们懂的)。

她看上去…….脸色怎么那么差啊!

四喜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内心囧死了,怎会被人看见这一幕?

大丫冲了一杯红糖水递给她,摸了摸她的肚子:“还疼不疼,前天一直嚷嚷着肚子疼今天怎么出去野了这么久不回来?”

四喜烦躁的推开她的手:“不痛啦早就不痛,你真啰嗦。”

严铁柱默默看了四喜几眼,越看越不对劲,难怪刚才哭的那么惨,莫不是有病?

“葛二哥应该很快会回来吧——”大丫把一切尽收眼底,不经意的挑起男人的嫉妒心。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想他啊,不是吧,白天才跟你的秀才大相公卿卿我我,晚上又想别的男人了。”四喜冷不丁的顶回去。

“哟,四喜不好意思了,脸红了吧。”

四喜把桌子一拍:“左右你不是也要嫁人了,以后家里靠我来养,不用管我们了。”

原来是为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