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当赵倩给百里萧第三次针灸时,百里萧终于醒了过来。

美如璀璨星光的眼眸,灼灼地看着专心给他扎针的美丽姑娘,嘴角上扬,“阿璃救了本王呢!”

沙哑的声音虽然透着虚弱,却依旧动听性感。

对于他此时醒来,赵倩一点都不意外。

这两天的施针,又以药熏香入体,已经将百里萧体内霸道的旧疾去除了大半,只要再服用一个月的药膳,一年内便可以痊愈。

她又拿起一根金针,并没有急着扎下去,而是语气不佳道:“这不是王爷您意料中的事情吗?”

她心中有气,十年不见,面前这家伙亦正亦邪,竟然拿自己的身体来赌,就这么笃定她会救他,能够医治好他。

这狂妄的自信!

百里萧抬起手左手,看着手背上金灿灿的几根针,笑着说:“阿璃是把本王当刺猬扎针呢!”

赵倩咬了咬牙,一针扎进百里萧右手背上。

疼的百里萧眉头一皱,委屈地说:“阿璃好狠的心吧!”

赵倩站了起来,“王爷如果不想残废,就在床上躺着,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拔针。”

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点就炸。

百里萧看着赵倩阿罗的身影,无奈地嘴角勾起。

武欣在房外守着,见赵倩从房内走了出来,忐忑不安地问:“王爷他今日怎么样了?”

王爷昏睡了两天,宫里都派了几波人来,都被她用其它借口搪塞了过去。

明日是贵妃的生辰,陛下在昭和殿设宴来庆祝。

王爷作为贵妃唯一的儿子,如果不出席,其它虎视眈眈的妃子和王爷,不可能不发难,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对王爷很不利。

她心里又愁又急,嫣红的嘴边都起了个米粒大的红痘。

赵倩对武欣看了看,从袖中掏出一个翡翠的小瓶子,“一日两粒,饭后服用,两日便可去痘。”

武欣伸手接了,干巴巴地说:“谢谢赵姑娘。”

她心思灵活,向来就体贴入微。她敢肯定,赵姑娘是生气了。

可是谁会惹赵姑娘生气?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快速地冲进房内。

“慌慌张张干什么,阿璃怎么招你了?”

百里萧百无聊奈地躺在床上,转头看着楞在那里的武欣。

武欣激动地都要哭了,“王爷,您终于醒了,奴婢都担心死了!”

“哦,是吗?怪不得嘴边都起痘痘,难看死了。”

武欣无奈道:“还不是被您吓得。

您体内的隐疾本来就很危险,怎么还让自己受伤,要是赵姑娘一气之下走了,您可怎么办?”

她家王爷,善于心计,什么都能料到,狠起来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百里萧笑了笑,“不会,阿璃向来心软,本王对于她来说,还是不同的。”

儿时的情分在那,即便他有愧于她,她不会狠心不治他。

一个时辰后,赵倩始终没出现。

百里萧心道不好,“快将吴老请来。”

武欣以为百里萧身体有恙,急忙去寻吴老。

吴老是当世名医,百里萧的隐疾这些年都是靠他医治,才活到现在。

他本在房内研究赵倩给百里萧的药房,惊奇地大叫三声好。

“吴老,王爷召见,速随我去!”

武欣来不及多说,拉着吴老就往外奔。

吴老被拉着疾步走,气喘吁吁地问:“欣姑娘,王爷这么急找老夫何事啊?”

武欣摇了摇头,“王爷没说,去了您不就知道了。”

很快,他们来到百里萧房内。

吴老看着躺在床上,脑袋上,还有手背上扎满的百里萧,还有如鼻的淡淡药箱,眼睛发亮。

妙啊,药箱伴金针,这是医学界的创举,怪不得是神医之后。

“王爷您找老夫来是?”

他恨不得冲过去,仔细研究金针扎入的各个穴道。

百里萧直接问:“吴老,我身上的金针,您是否能拔?”

吴老踟蹰道:“拔是能拔,可是赵姑娘扎的,时辰到了,她会来拔的。我越俎代庖是不是不地道。”

他们学医的,向来有始有终,不可能做一半就不管了,这就是职业操守。

百里萧面色凝重,“如今时辰已到,阿璃没来替本王拔针,可能有危险。”

吴老不敢怠慢,上前开始动手,“王爷请忍耐一下,会很疼。”

一刻钟后,百里萧身上的金针尽数拔出。他整个人像脱胎换骨般,伴随他多年的胸闷之感已经没有。

他从床上起来,对着门外喊道:“武艺!”

武艺这几天一直守在门外隐秘之处,保护着百里萧。

听到主子唤他,心中喜悦不已,连忙飞身进来。

声音透着惊喜:“王爷,您没事了?”

武欣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王爷,守在外面的暗卫说赵姑娘一个多时辰进入房内就没出来,可奴婢刚才进入,赵姑娘不见了,桌上只剩下早上背着的药箱。”

怪不得王爷要请吴老过来,原来猜测到赵姑娘遇到危险。

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能在成王府中,还有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一个大活人。

百里萧面若寒冰,眼底尽是怒意,“武欣,你将府中额那些钉子全都挖出来,全都杀了喂狼。武艺,随随本王进宫。”

众人心中震惊,知道百里萧是怒到极点。

宫里的那位,可真是心狠无情,怎么就见不得王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