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算盘?

那么,她这次能出现在这辆马车上,是因为,她通过了?通过了父亲的观察,被父亲确认了她是真的痛改前非了?

曾念薇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跳来跳去地唱了半天戏,却没想到自己早在别人的股掌之中。

原来在父亲也知道,原本的自己有多么任性多么冷血多么不可理喻。就是父亲,也拿自己没办法了吧?

原来,自己竟然错了那么多与父亲、姐姐和远哥儿的事。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有点小委屈。

她看了看闭眼休息的父亲,又看看睡得香甜的远哥儿,她抓起父亲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曾启贤不防她来这么一口,被一阵痛惊醒,张开眼便看见眼泪汪汪的女儿,小狗似的咬住他的手背。

他哭笑不得。

不知道驶了多久,马车拐入小道的时候重重地颠了颠,曾博远揉着惺忪的睡眼爬到窗边,伸手掀起了帘子。

“爹爹,我们到了。”

曾念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车驶在一道小径上。

小径两边灌木丛里,或薄或厚,不一地染上了一层冰花。

小径不远的尽头,是一处庄子,远远地只看见隐在山峦树木里的檐角。

正是曾家在西郊的庄子。

小径的那端似乎蹲了个小厮,远远地见了他们的马车,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跑了。很快,庄子上涌了出来一大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