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吴迪则二话不说,手中的文件夹刷地往前扔去,十数张a4纸漫天飞起,他人却越过白纸,急速地朝来人抬腿踹去。

陈良伟的企图并没有实现,两粒石子准确地击中他的手腕,剧烈的疼痛让他跌落在真皮靠椅上嘶吼起来。

而当他强忍疼痛,正待再去按下警戒按钮,只见那人忽地与跆拳道黑带四段的吴迪错身而过,抢身跳上厚实的红檀木办公桌,一脚踹开陈良伟伸出的右手后,跳下来捉他。

陈良伟擅于谋略,长于经营,在以段叔为首的江城地下势力中,也是以白纸扇的角色出现,时近中年的他虽有当年狠厉果敢,养尊处优、灯红酒绿的生活早已经消磨了年轻时矫健身手。

只见眼前一花,伸出去挡的左手被如滑蛇般地缠住,一拽一拉后,身体重重跌落在深棕色皇家伊丽莎白地毯上,疼痛难当,不过在倒地之时,却也看清楚来人。

正是他刚刚提及的倒霉孩子――陆言。

扑空的吴迪反应甚快,双目圆睁怒吼一声,一作示警,一作壮势,举拳跨奔过来,欲与来人正面斗上。

跆拳道讲究以刚制刚,方法简练,动作追求速度,力量和效果,他平素自视甚高,文武兼备,特别是在他这个年纪能到达跆拳道黑带四段这个阶位,更是骄傲异常,哪里容得陆言逞威风。

吴迪身材高大,虽然带着眼镜举止斯文,然而实力却不可小觑。看他来得迅疾,陆言也只得暂避锋芒,一脚把躺地上的陈良伟踢远后,利用宽大的办公桌腾挪闪躲,消耗对手的锐气。

他虽然是超能者,然而自从西普街巷里制服黄毛和光头铁哥两人后,再到刚刚潜入至此,体力消耗过剧,一时半会之间有些呼吸紊乱,心跳加速。刚刚只是以为两人不过是普通身手,能轻易制服,哪知这里还有一个会家子。

作为新近觉醒的陆言,不得不采取一些策略性的回避躲闪。

吴迪看见陆言不与他正面交锋,心里以为这个小子只是身手灵活而已,信心大增,前踢、抡踢、下踢、侧踢、腾空反抡踢,几秒之间腿法了得,虎虎生风,威猛得好像陆言马上就要倒在他的鳄鱼皮鞋之下。

陆言闪躲一会,看见倒地的陈良伟爬起来又想要去按键钮,心里一紧,知道如果不能马上控制场面,外面警卫室的保镖持枪冲进来的话,自己只能跳窗逃跑了。

他毕竟擅长爆发力,深呼一口气,肺里有火辣辣的感觉,待吴迪又抡腿下砸来,陆言猛然前冲,大喝一声,将胸中之气数吐出来。

这一刻,速度倏然突破了人体的极限,沙包大的拳头在瞬间与吴迪空门大露的下身,做着短暂而激烈的亲密接触,这一下,生命不能承受的柔软一下让吴迪陷入了空前的疼痛,两眼发黑地跌落下来。

陆言双手啪地拍在他的脖子侧两条大动脉上,一按一搓。跌坐在地的吴迪顿时感觉黑暗更浓,意识一下变跌落到了深渊……

看到吴迪软软滑落,没有半分停留,陆言提身跳到捂着胸口、躬身前行的陈良伟面前,抬腿作势要接着踹,吓得陈良伟连忙后退。陆言也后退几步,勾到办公桌后面的真皮高靠沙发椅,坐了下来。

刚刚爆发完毕,陆言也是极累,胸腔里有拉风箱般的起伏,呼吸急促,安坐了一会,白皙的脸色才变得好些。他抬头看了看死死盯着自己的陈良伟,耸耸肩问道:“伟哥,有朋自远方来,你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陈良伟靠在落地书柜旁,眼镜掉在地毯上,头发散乱,口中溢着血丝,真丝白衬衫上也满是刚吐出的鲜血、及陆言踹出的黑色鞋印,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惊疑目光,哪里有刚才那副指点江山的枭雄摸样。

待到陆言问话,他的眼里才掠过了一丝阴厉,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回答:“小兄弟,想不到你居然能冲到这里来,还把我的助理打晕倒地,练家子啊!”

“还把你踹成轻度外伤,呕血半两……”陆言好言提醒他。

陈良伟闻言又剧烈地咳嗽几下,强忍住口中喷涌的鲜血,他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陆言有些气愤,朝桌子上的那本摊开的厚厚书籍猛地一拍:“我想怎样,靠,是你们想怎么样吧?蒲山公追杀令啊?老子良民一个,被你们给出了通缉令,你说说我有多冤。

现在过来跟你理论,你却问我想怎么样?你好意思么你?”

这一刻,陆言眼里的杀气,臻至最浓烈的时刻。

看着眼前这个勃然大怒的青年,陈良伟往后又退了一步,眼角余光望着办公室的门口没说话,心里却直发苦。

原来他这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外面一间是个半开放的秘书室,一般人进来都需要经过助理吴迪的确认,这厢边还有休息室、卫生间和宽敞的浴室,这种格局在江城是常规的厅局级规格。

然而在这娱乐场所,为了保持闹中取静的效果,装潢时采用了大量的吸音隔音材料,故而外面喧闹翻天,此处却是静谧悠然;相反的,此处便是大声嚷叫,外面自然也听不着半分。[**~].笔.

陈良伟看着坐在真皮高背靠椅上,眯眼打量自己的这个青年:

这人长得平凡,并不是一个能让人一眼记住、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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