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余明诚早已没有了一贯平和的表情,终于掀开面具,露出了底下扭曲的嘴脸。

“他这么护着他那小三,把我女儿放在什么位置,把我余家放在什么位置?之前那女人去了海市,他居然还特地跑去海市把人找回来……既然没有诚意和我余家联姻,不如趁早结束。这次正好他也上了车,真是老天帮我……傅家没了傅彦这个继承人,在北市还能只手遮天吗,傅家垮了,我余家还愁没出头之日?”

助理闻言一惊,后背已是汗如浆出。

余总这是要……把傅少也一并除掉?

而这时,林楠已经被放在担架上,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她身上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缝合,出血堪堪止住,心跳和脉搏却还是十分微弱,脸那么的白,和覆盖住身体的床单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医护人员推着她经过长廊,恰好经过余明诚跟前。

余明诚满脸阴沉地看了一眼这担架上的女人,如同在打量一个死人。

然后,他转身去了女儿余茵所在的手术室。

余茵躺在手术台上,却并没被麻醉,意识清醒,压根没有失血过多。

医生查出林楠也是RH阴性血的时候,她就动了“摔下楼梯”念头,既然傅彦迟迟不赶走这个女人,那就只能她自己动手了!

血袋根本不缺,是她买通医生故意这么说的。

只要让林楠这个女人死,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凭傅彦对林楠的重视和喜欢,自己永远不可能可能走进傅彦的心里……

见余明诚独自一人进来了,余茵立刻坐起身:“爸,傅彦呢?”

余明诚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从今往后,你就当没订过这次婚!”

余茵从他话里听出了端倪,一个猜测陡然在脑海中成形,她颇有些不敢相信:“爸,你……”

“北市没结婚的青年才俊多的是,总有一个是配得上你的,他傅彦没结婚就有了情人,这种人不要也罢!”

事关自己的女儿,叫余明诚怎么吞得下这个哑巴亏?

何况傅家只有傅彦这么一个继承人,没了继承人,想必很快就会青黄不接,到时少了傅家在生意上的压制,余家还愁没有出头之日吗?

……

与此同时,地下车库。

看着医院的车迟迟没开过来,傅彦等不及,见一辆红色SUV朝出口开了过来,上前把车一把拦下。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的人探出一个脑袋,没好气:“你他妈……”

话没说完就被傅彦狠狠拽了出来:“滚!”

蔺俊冷不防被掼在了地上,抬起头看到傅彦冷沉到极致的脸,吓得立马噤了声。

遇到谁不好,怎么遇到了傅彦这个煞星……

他爬起身,一脸愤然,却到底不敢再破口大骂:“傅少,你未婚妻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呢,你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

“与你无关!”傅彦让医护人员三下五除二拆除了后座,把林楠小心翼翼抬上车,放入维生设备,自己则坐上驾驶座拧动了没被拔下的钥匙。

哪怕这个女人背叛了他,哪怕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他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死!

傅彦头一次这么的愤怒,说不上究竟是在气林楠和别人有了关系,还是在气自己可以对世界狠心,却唯独对她狠不下心……

这个女人,是长在他心尖上的弱点,是他这辈子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唯一的软肋……

蔺俊眼角的余光瞟见了担架上的人,虽然女人紧闭着眼睛,脸色白得不像个活人,看起来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可他还是觉得十分眼熟。

上一次在咖啡厅偶然一瞥,他也有这种感觉。

直到自己的车被傅彦驾驶着疾驰而去,蔺俊还愣在原地,仔细回想这种眼熟到底源自于哪里。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

想着想着,他脑海中像是有道闪电劈过,整个人悚然一惊。

那眉眼,还有那颗泪痣,他明明之前就在哪里见过!

等等,那个女人明明就是——

……

林楠在昏迷中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流逝,也能感受到心跳越来越缓慢,一声声却依旧是那么沉,在胸膛里不停地,坚持地跳动着、撞击着……

咚咚的声音伴随着血液涌进耳朵,重如擂鼓。

她似乎模模糊糊地回到了儿时,回到了一栋装潢精致的别墅里。

细碎的回忆渐渐浮上心头,如散落的珠子,被看不见的一根线连成了串。

小时候自己也曾无忧无虑过,后来母亲知道父亲在外头有个小三,她还听说小三早就生下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父亲带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小三登堂入室,那女人肚子很大,有一天不小心自己摔下了楼梯,却诬陷说是她推的。

她倔强地辩解,而父亲气急了,狠狠把她打了一顿,险些打聋了她的一只耳朵……

后来……后来母亲一气之下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地方,给她改了姓氏和名字,从此,她从余如南变成了林楠。

再后来,哪怕过得再苦再累,母亲也没和那个所谓的家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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