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小姐,你可想清楚,这针一旦下去,就断无去除的可能!”

“我知道,你下针便是!”夏漪瑶赤着背,趴在软垫上,催促道。

云子桥看着她美滋滋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下针。

他是浔阳城内有名的针笔匠,纹的一手好刺青。

虽说这刺青是近些年来各个城池顶受欢迎的活动,但是像夏漪瑶这般几乎纹遍了后半边身子的图样,可真真是独此一家!

“你可瞧好了,若是这图样你有半分纹错了,我定不饶你!”夏漪瑶忍着痛嘶哈的告诫道。

“小姐放心,子桥的手艺不会出错。”云子桥回着话,扫了眼图样下方的署名,动作微顿,“不过子桥可否多问一句,您这图样是从何处来的?”

“从左先生那儿拿的,你不知,他将这图纸藏得那叫一严实,若不是我去了,旁人还拿不出呢!”夏漪瑶的话中满是骄傲。

左先生,左云霄,是这浔阳城内有名的教学先生。

而夏漪瑶的出名则是因为在这浔阳城中,不论左先生在何处,你定能在他五步内瞧见夏漪瑶的身影。

这刺青越到后面,云子桥不敢有半分马虎。

而刚才还说着左云霄的夏漪瑶已是疼的满头冷汗,发不出半声。

半日过去,刺青大成。

赤红的凤尾花簇铺在夏漪瑶白皙的背上,颇为艳美。

云子桥收着针,侧目看着系衣带的夏漪瑶发问道:“夏小姐怎么想起要刺青了,初时流行这手艺时,您不是还不喜么?”

“我是不喜,可左先生喜欢啊!”夏漪瑶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却是真切的,“虽然我不知他为何会这般喜欢刺青,不过只要他瞧见了欢喜,我做什么都情愿!”

提起左云霄,夏漪瑶眉眼带笑,甜蜜的紧。

云子桥沉默了一瞬,抿唇道:“说起来,子桥曾在另一女子身上瞧见过这幅图样,同夏小姐这幅真真是一般无二。”

夏漪瑶系衣带的动作微顿,抬眸望向云子桥,脸色有些不虞:“云先生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不过是突然想起,夏小姐若是不愿听,就当子桥没说过便是。”云子桥将竹帘挑开,回身拿过药膏放在桌上,“这是防止溃烂的药,夏小姐带回去记得涂抹。”

夏漪瑶沉默着将银两搁在桌案上,拿起药膏离去。

手覆上门板,她突然停住,未转身发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女子……是谁?”

“那女子蒙着面,子桥认不出。”

背上的疼痛突然变的细密真切,疼的夏漪瑶指尖都有些发颤,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快步离去。

云子桥看着夏漪瑶单薄的身影,暗叹了口气。

书院一如既往的书声琅琅,夏漪瑶站在门外看着站在堂中身形挺直,面如冠玉的左云霄,构思了一路的问话梗在喉头,突然问不出口。

“既然来了便进来。”

闻言,夏漪瑶紧紧的攥了攥手,背上的皮肤同衣衫摩擦着,每一动作都牵连起针扎的痛。

她沉了沉心,迈步跨进了屋内。

“先生,您为何会喜欢凤尾花?”夏漪瑶一改往日的黏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左云霄问道。

左云霄闻言翻着书卷的动作顿了顿,蹙眉沉声道:“与你无关。”

与她无关?

夏漪瑶心中泛起抹苦涩,也浮着几丝幽怨,她转身将门重重关上。

突然响起的重声令左云霄有些诧异,他抬眸看向夏漪瑶,愕然划过一抹震惊。

“夏漪瑶,你在做什么?!”

左云霄的话中尽是怒气,夏漪瑶却是不怕。

她捂着身前的衣襟,赤着背一步一步走到左云霄面前,而后转身将背上红肿泛着血丝的刺青展现在他面前。

“先生既这般喜欢凤尾花,那不妨来给漪瑶品鉴一下,我背上的这幅凤尾花簇,美么?!”

凤尾花簇四个字传入耳中,左云霄的目光陡然阴沉。

他冷眼扫视着夏漪瑶背上的刺青,猛然起身大步走向后室。

看着床头空落的盒子,左云霄的眼中尽是寒凉。

“先生是在找这个么?”

拢好衣衫的夏漪瑶走到左云霄面前,将画着刺青图样的纸帛放在他面前。

左云霄一把夺了过去,细细的打量着,像是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夏漪瑶喜欢极了他这幅模样,可现在,却也最是痛心。

“先生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她望着他,眼中尽是深情。

左云霄闻言未说话,细致小心的将纸帛平整的放回木盒,合盖,落锁。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左云霄才看向夏漪瑶冷声道:“日后,未经我允许,你不准再进来。”

夏漪瑶不敢置信的看着左云霄,不相信这话是出自他口!

一见倾心,她追在他身旁三年有余,满浔阳城谁不知她心悦他?

可她竟然不知左云霄心中藏着这样一个人,甚至连那人留下的东西都奉若至宝。

若是旁人,她许是会赞其长情。可那人是左云霄!她爱了三年的左云霄!

为着他的隐瞒,她像个傻子一般,将那女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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