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嘴堵上,像拖着死猫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琴瑟!”谢云深望着门口刚唤了一声,就被人死死架住,嘴里也被飞快地塞上了一块白布。

“琴瑟合鸣,好寓意啊,云深姐姐···”孟小云理了理衣襟,向一个满脸凶相的小黄门做了个手势。

谢云深惊恐地摇着头,涕泪乱淌。

她想要挣扎到最后一刻,可当看到孟小云那得势的眼神时,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

殿下是有多嫌恶她,才会用那把琴?

他是想要在往后的日子里抹去关于她的一切吧。

从此以后,他与孟小云坐拥天下,生儿育女,都再与她无关了。

她这一辈子,只会抚琴,从无做过亏心事,从未亏待任何人。

明日的登基大典还要继续,喜庆洋溢在宫人们的脸上。

人来人往的东宫,似乎谁也不会留意到,那几声“铛铛”的钝响,和其中夹杂着的女子悲鸣。

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东宫的空气里。

谢云深倒在倚风殿的血泊里,头发里覆盖着腥稠的血污,几道红色的血迹从头顶自上而下,划开那张绝望的面容。

她身边一把碎成两截的木琴,琴弦上还在滴血,直到断了才知道,哪里有什么铮铮铁骨?

天地悠悠,周而复始。

云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有红烛红帐,也有血迹刀光。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