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到最后,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情绪使然,竟小声的抽泣起来。

蒋小舟用袖子胡乱擦了把泪水,“这是什么啊,我没有哭。”

蒋小舟面对网上各种留言谩骂,多的是不能入耳的肮脏字眼,她没有哭过。面对记者咄咄逼人的话语,她也没有哭过。

却因为想她的父亲,倔强擦干眼泪的动作乖巧的让人心疼。

蒋川究竟是死是活,如果死了那封未写完的信代表什么,如果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见她这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聂辛年低垂下眸子看她,她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轻颤,上面挂着未干的泪珠。

“先出去再说,听话。”男人轻推了下她,但是某人并不配合。

这样的场面僵持了有半分钟,聂辛年直接抱起她放在了外面沙发上。

她躺下去那一秒好像有瞬间的清醒,看见跟前这张放大的俊脸之后,撑着绵软无力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起身,“你怎么是聂辛年啊,我不要,我要去找我爸。”

聂辛年及时扶住她胳膊,看她这个醉醺醺的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到底喝了多少。”

她脸上带着笑,笑容灿烂,从他今晚看见她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别生气嘛,喝你一点酒而已,大不了我赔给你,趁我现在还有点钱,过几天赔偿违约金,那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跟我要赔偿我可给不了。”

她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之前定下来的许多代言和新戏,现在怕是没人敢用她了。

蒋小舟一个劲儿的嘟囔半天,说了半天赔偿他酒钱却也没一点掏腰包的意思,自己说累了就躺在沙发上,也不管跟前这个男人能否听清。

他看着沙发上半梦半醒的蒋小舟,竟一时没了办法。

聂辛年想着今晚他去别的房间睡,他刚迈开脚步,某女便嘤咛出声,“别走啊喂……”

她此时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就想找个人陪陪她,不论是谁,活的就行。

聂辛年心想着她醉过去也就算了,毕竟这孤男寡女,总不能晚上睡一起吧。

他再次抬起脚步,下一秒,蒋小舟就环抱上了他的右腿,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别走别走,这么大人了还那么小气。”

说他小气?

是谁大晚上喝多了酒去拍一个单身男人浴室门,又是谁半梦半醒抱着他大腿不肯撒手。

聂辛年墨眸紧盯着她双手,沉声道,“松开。”

某女哼哼唧唧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不肯撒手。

他站在原地不动,但就这么一晚上似乎也不是办法。

聂辛年头发上的水滴顺着发梢向下,滴在下面的毛绒地毯上消失不见。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大掌握住她的手,将其从自己腿上移开轻放到她身侧,拿了旁边的毯子给她盖上。

蒋小舟刚才说的话他没有听清几句,但是她要赔偿高额违约金那几句话他还是听见了的,然而这些在她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