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哑口无言,花家的人摆明了不讲道理,是来找事的,我解释再多,等于白费。

到了这时候,我心里大概也有数,花家的人得到了消息,来小村伏击,却暂时没有露面,这足以说明,她们还是有忌讳的。花家知道我的名字,知道玉顶炉,必然也就知道我是付千灯的徒弟。她们暂时不动手,把我硬逼出村子,可能是想查探一下,我还有没有后手,我师傅是不是真的不在。

我暗自叹了口气,一个小小的玉顶炉,给我带来的麻烦太多了。

而且,我也能猜得出,落在花家人手里,下场必然凄惨。皮家的人凶,是凶在脸上的,而花家人的凶,则凶在骨子里。

“这事跟我没关系,没空和你废话!”我咬了咬牙,如今除了跑,还是别无良策。反正花家人心里有忌讳,一直不肯露面,我就拉起青萝,继续朝前跑。

月夜下的大河滩,空旷平坦,我只想找个地势复杂些的地方,伺机脱身,可跑来跑去,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坦地。

我只觉得这样不行,硬着头皮一直跑,迟早会把体力耗尽,等我们没有一点力气的时候,对方便能信手擒来。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显出了一间房屋的轮廓。那间房屋就在河滩不远的地方,一头高,一头低,从远处望去,就好像一口搁置在河滩上的大棺材。

一看到这个,我心里顿时动了动,那是一座喜庙。

喜庙,其实就是义庄,老百姓为了避讳,所以才称呼喜庙。河滩上的义庄不算少,基本都是各地的乡绅出钱修建的,有些无主的尸体被打捞上来,附近又没有晾尸崖,尸体就暂时放入义庄,死者家属可以到义庄来认领尸体。

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打算到喜庙里避一避。现在只能尽量拖延,如果能拖到天亮,说不定形势还有希望出现转机。